公孙兴怀放下琴,将酒坛放置火炽中,舀清澈的溪水,“算算,我们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酒温好,公孙兴怀开封,往两个碗里倒,“当年,我离开盘虎镇去了天帝城,过了几年舒服的日子,随后跟着大军去北极之源、兽林,又流落塞外,差点死掉,幸好,被人救了,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我的性子本就不喜欢热闹,所以就干脆在这里落脚,开辟小家,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本来不想管这红尘之事,可是,我在无意中得知安洁的消息,就不得不管了。”
果真是公孙兴怀让人将安洁的消息透露给自己的,“你可知,安洁在哪里?”
公孙兴怀闭口不言,拿起盛满酒的黑碗,碰了一下沈剑的酒碗,湖中,几尾红鱼跃出水面,又跳到水里,公孙兴怀一口喝完碗里的酒,“知道我为何叫你来?”公孙兴怀看着沈剑的眼神变得很严肃。
“不知道。”
“你孤身前去,是斗不过这个庞然大物的。”
“你给了我安洁的消息,又阻止我前去救安洁?”
公孙兴怀没有否认。
“管它是庞然大物,还是天皇魔神,谁要是伤害安洁,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公孙兴怀流露痛苦之色,了解沈剑的性子,当初,让人告知沈剑安洁的消息,不是没有经过慎重考虑,一旦告知,很多人的命运将会因为沈剑改变,而若不告知,又对不起老友。
“你可知道阴门?”
“知道,是阴门的人抓住了安洁?”沈剑的手握成拳头。
公孙兴怀的神色更痛苦,“你又可知道,阴门的副门主是谁?”
“我管它副门主、门主是谁,谁要是伤害安洁,我就杀了他。”
“你又可知,你先所杀之人,是谁下达的命令?”
沈剑盯着公孙兴怀,现在,才感觉到公孙兴怀的话里有话,“谁?”
公孙兴怀又喝了一碗酒,犹豫了一下,脱口而出;“卫华。”公孙兴怀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可能!”沈剑站了起来,“卫华怎么可能是阴门的副门主?”当年,就是副门主下的命令杀死儿子沈晨。
公孙兴怀道:“那时,卫华还不是副门主,晨儿被杀,他本可以救的,却未救。”
沈剑的脑海响起一片嗡嗡声。
“你若不信,可以问安洁。卫华早就变了,为了权力和安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为了安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我们几个人在一起,你不觉得卫华很喜欢安洁?后来安洁和你在一起了,你知道他有多恨你吗?你知道,是谁下得命令,要取你的人头?”
沈剑什么都明白了,“他要是敢伤害安洁,我就杀了他!”
“他不会伤害安洁的,这次,安洁大难不死,还是卫华所救。”
“安洁是我的妻子,不是他卫华的,我一定要带走。”
“那就算上我吧。”
“你真舍得这里的一切?”
“阴门夺走我的家人,血债必须用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