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雨收了阳盘,五指一抓,蛇剑就到手中,大步走了出去,在鬼桥边等。
沈君开启神识,不仅未查探到叔在哪,甚至连叔的气息都没有感应到。许多鬼影一闪而没又飘来,气味难闻,陆千音捂着小嘴。
沈君唤出金火,妄图烧了凶灵坊。
“不可。”冷刀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浇醒沈君。
三人又找了不少地方,依然毫无所获,来到河边,河水漆黑。对面有密密麻麻的建筑,灯火通明,一会儿隐一会儿现。前面有一座桥,黑雾缭绕。
朱雨又扯了几个哈欠,站着,都差点睡着了,精神一震,终于来了,让自己好等,早知道来这么晚,应该先睡一觉的,现在想睡,不行了,不过,很快就会送你们到黄泉路上,那时,就能睡了。朱雨注意到三人的时候,三人也发现朱雨。金发、无眉,弯曲如蛇的剑插在地上,邪光流淌,是个爱装逼的家伙,沈君想。
朱雨盯着冷刀道:“要救人,先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根本就用不着我出手。”冷刀的双手依然拢袖。
朱雨这才将目光移到两人身上。
两人一脸轻佻之意。
朱雨大怒,“好胆!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邪气绕身,剑到手中,一挥,漫天的剑雨从四面八方汇聚,尽数射三人。冷刀、陆千音没有出手的意思,跳到桥下,结阵,护住自己。
沈君握刀,玄蛇刀法第一式,雷幻,人原地消失,无数道闪电劈来,惊雷滚滚,河绽放,鬼影被劈得嗷嗷乱叫,漫天的剑雨被闪电雷劈炸成碎片。一个有两座房那么大的雷飘向朱雨,朱雨的金发散乱,眼里全是惊怖之意,这个不入自己眼的货竟能破了自己的绝招剑雨。使出剑河,人飘到河上,脚踏虚空,一柄剑变成几千柄,插入河中,飞出,每一柄散发如河般的剑光,飙入空中,窜来窜去,照亮凶灵坊。鬼影遁身,浩大的威压扑至,冷刀早和陆千音飞到凶灵坊的出口处,未受到波及。巨石粉碎、巨树也是、花花草草都被连根拔起,密密麻麻的建筑倒塌,发出轰隆巨响声。沈君的心骤然缩紧,叔在其中,不会有事吧?开启神识,没有叔的气息。
朱雨飞到空中剑河的中心,漆黑的眼眸盯着沈君。有几颗痘痘、坑坑洼洼的脸扭曲,“死吧!”身子一转,庞大的剑河忽然消失,天地寂静,落针可闻,仿佛没有生命。
沈君的心里响起如敲战鼓的声音,血管里有剑气在飘,速度极快,他的剑气竟能悄无声息地进入自己的体内,开启内视眼,看到一条条又宽又长的剑河,宽若无边,长若无尽头,每一条中有一个人,穿着黑长衫,挥舞着弯曲的蛇剑,眼睛如鬼眼盯着自己,无声地笑着,忽而,蛇剑同时指着一个方向,自己的心脏,这是幻境。疼痛蔓延,每一根血管都快破,若破必死,沈君关了内视眼,擦去鼻子上的血,使出玄蛇刀法第二式,混沌,混沌的剑光从周身起,扑向四方,使出玄蛇刀法第三式,流沙,混沌中有流沙般的剑光,渐渐地吞噬剑河。
“怎么可能?”朱雨的眼珠快从眼眶瞪出来。
血管里的剑气越来越弱,最后消失无踪,沈君扑向朱雨。朱雨后退,笑容越来越怪异,使出剑狱,空中浮现一个又一个金色的剑牢。沈君感觉自己被牢牢的锁住,开启内视眼,这些金色的剑牢竟然在自己体内的每一处,这是什么诡异的剑法?以前从未遇到,使出玄蛇刀法,七步夺命、眨眼夺魂,剑光弥漫,染白每一处,七步外,几串血飙射。刀脱手,穿过朱雨的身体,回到手中。这回轮到沈君笑了,朱雨的表情像笑又像哭,像在寻找答案又似乎知道答案,缓缓低头,用手捂住胸口,血箭飙出,身子一颤,成两截摔在地上,死不瞑目。
沈君从他手中拿起蛇剑,仔细地看,剑是好剑,剑招也是顶好的,可惜,用剑之人的修为太低。卫华看中了他哪点?让他守凶灵坊。也许,他只是卫华的卒,卒的生死卫华是一点也不关心的。“卫华,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冷刀、陆千音来了,三人过桥,行了不远,冷刀感应到熟悉的气息,若有若无,这里怎会有熟悉的气息?谁的?一时没想起来。前方,燃着熊熊大火,火中有栏杆、红墙,似乎有人。沈君开启夜视眼,确实是人。长发披散,胡子拉渣,穿着白衣黑裤,四肢被胳膊粗的红色链条锁着,两根手腕粗的钉子穿过他的小腹,将他钉在红色的墙上,伤痕无数,血迹斑斑,如被铲烙、剑割、鞭打、锤砸、枪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