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木头,你倒是快说话呀!”
“到底怎么回事?”
林玉娥帮助黛小沫恢复人形,看了看被封在弱水中的殷箬彤,看了看黛小沫,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子默,心中寥寥然,碎碎念,“两个痴情的女娃子,穆太师的门生艳福不浅呐!”
“真是羡煞我等老匹夫呀!”米人田羡慕的两眼放光。随后问道:“是天神的气息?”
这诡异的感觉他不敢确定,遂把头扭向穆太师。
却见穆太师冷目沉凝,盯着王子默一言不发。他虽不说话,众人心中了然,米人田说的八九不离十,王子默体内的气息,就是天神!
“穆太师,事已至此,纸是包不住火的。”
米人田连连摇头,捶着门框竟是瞎矫情起来,喉头哽咽,要多骚包有多骚包,道:“我等在这里受苦受难,却被九黎认为独吞天地灵气,米人噎的,老子心里憋屈!”
“是呀,王子默体内天神气息浓郁,唯有九黎那片天地可以压制!”
苏三婆取出绣花针,穿上线将王子默龟裂的肌肤一点点缝补起来。
那丝线穿过皮肉,瞬间被血染红。
不一会儿,缝补好的肌肤发出耀眼红芒,将咄咄逼人的金芒掩盖下去。
刹那间,王子默的皮肤一点点儿恢复如初,竟然看不出半点儿受伤的样子。
只是,龟裂的地方太多。
整张皮看上去就跟曝晒在烈日下,干涸多年的河床一样,一块一块,碎的让人不敢直视。
“苏三婆,有劳了!”
看到王子默的伤势有了一线希望,雪娇娘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端了杯水递给满头是汗的苏三婆,再次郑重地说道:“有劳了,也只有您的妙手回春治得了这样的创伤。”
“娇娘客气了!”
苏三婆叹息一声:“我虽然缝住了他的皮,却缝不住丹田里的那位。迟早有一天他会撑破皮肉,占据这幅皮囊。”
雪娇娘刚把心放肚子里又随之提了起来,她铁了心地看向穆太师,咬牙说道:“默儿必须离开昆虚!”
两人对视,各不相让。
以穆太师的本事,要想压制住王子默体内的天神残念绰绰有余。
但,近日昆虚皇城接连传来噩耗,频有城池遭遇神兽摧毁。五日后,殷墟也将面对圣兽赑屃进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必须保存好实力。
况且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诗鸾!
这次王子默被诗鸾控制,他本可以一把捏死,却一点点儿折磨王子默,目的就是要殷都的人出来。
然而,一个被放弃的人儿却自己走了回来。
“罢了,娇娘和默儿一块儿去九黎,将真相布告天下。昆虚需要的不是争夺人皇镜,而是团结起来一致对抗天神!”
“为什么是雪娇娘?”
米人田抬起脑袋,“我实力更强,能保他毫发无损!”
“哼哼!”
穆太师脊背挺得笔直,若论修为,在座诸位没有一人敢称第一。这便是实力,不需炫耀,众人皆知。
“你可知藏在默儿体内的天神是哪位?”
“反正不可能是财神!”
“当然不是财神!”林玉娥揶揄米人田乐此不疲,“我都猜到了,你竟然不知?”
“不就是天神中实力最强的雷神嘛!趁着那小子渡天劫,偷偷下凡,遭天谴的!”
火红的太阳出现在东方的时候,那个藏在太阳后的黑影子已经爬上三竿。
雪娇娘背着行囊与殷都原民一一告别。
在她身后,王子默依然昏迷,木匠孙小圣给他做了个拉车,由雪娇娘拉着,一路向着被巨龟磨平的城门走去。
在那里,被王子默称之的大王八还躺着,仿佛等着王子默回来,把它炖成汤送给米人田补一补
殷都,三十载。
本以为会死在这里,没想到还有机会走出去!
迎着太阳,雪娇娘一路向东。
木匠的手艺果然无凡品。几根榆木疙瘩随意缠一块儿,摁下开关竟然飞上天。
雪娇娘索性也懒得自己飞,坐在王子默身旁,低下头痴痴看着,像看自己的孩子,眼中充满慈爱。
“等等我!”
安详的时光突然被打断,雪娇娘回过头,却见米人田挥舞着胳膊,屁颠屁颠地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