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张嘴吐出一根黑不溜丢的棍子,便随着太极图彻底消失在遥遥天际。
天上,那轮火红的太阳渐渐萎靡。
真正的太阳以迅雷之势收复失地,隐隐听到天空雷声轰鸣,好像古老的战车奔赴前线,长戈当歌,归兮几何。
一切恢复平静,尘归尘土归土。
江承子仿佛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只有那根黑不溜丢的棍子躺在天冥杵的边上。
“连个储物袋也没留下!”
王子默收起平幽,懊恼神龙没把江承子的储物袋给吐出来。
眼下只一根烧火棍,跟石头似的,拿在手里凉凉的,还死沉死沉,真不知道用它能干什么。不过看江承子竟然能操纵它将墨龙束缚,想必肯定不是凡品。
王子默拿着玄爻棍和天冥杵仔细对比。
两者一模一样,却给人带来的感觉完全相反。
玄爻棍冰凉,仿佛陨铁打造。天冥杵温润,恰似墨玉雕琢而成。
他拿着天冥杵无聊的敲了敲玄爻棍。
还未转身冲着雪娇娘炫耀一番,忽然间感觉天旋地转,耳朵里轰的一声,脑袋一歪“嘭”的栽到地上。
“呃……!”
王子默紧闭着双眼,下唇无意识的颤抖,喉咙里发出气泡鼓动的声音。
吓得雪娇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蹲下身子急忙伸手探了探王子默的鼻息。
待觉指尖传来粗重的气息,她才松了口气,捡起玄爻棍和天冥杵,忍不住笑道:“这东西还真不是你能碰的!”
“哎,还是先在婆婆这存着吧,等到默儿蜕凡后婆婆再还你。”
有了诗鸾的教训,这次雪娇娘长了个心眼。
她眯起眼睛,看了眼狼藉不堪的战场,抿着朱唇久久沉默不语。
没想到,两个后生打架竟然弄得如此惨烈!
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不如今也?果不其然,还得老娘来擦屁股。
信手挥洒,移山造木。
不消片刻,被法则之力震翻的泥土重回自然,竟是没有半点儿搏斗的影子,成片的针叶林覆盖,展现出一片祥和的景象。
“若是仔细体悟,还是能感觉到的!”雪娇娘抬起手揉了揉额角,细密的鱼尾纹向下垂,略显疲惫之色。
“这法则之力不是我现在能驾驭的!哎!顺其自然吧!”
雪娇娘背着昏迷不醒的王子默回到殷都。
刚进城王子默便被眼前的血腥震慑。
他幽幽睁开眼睛,伏在雪娇娘背上,挣扎了一下却感觉浑身像是灌了铅一样纹丝不动,轻轻唤道:“婆婆……我好累!”说完又重重地闭上双眼。
“累了就好好休息!”
雪娇娘眉梢紧锁,盯着狼藉满地的尸体沉吟片刻,急忙背着王子默奔向太师府。
冬日的严寒终于降临殷都,北风呼啸,刮得人心惶惶。
不消片刻,天空降下晶莹的雪片。
雪片初时脆弱,落地即化,继而簌簌下坠,待到雪娇娘背着王子默来到太师府后,那片紫竹林已经白了头。
穆太师提前出关了。
雪娇娘很是高兴,走进正堂却看到众人愁容满面,一个个摇着头唉声叹息。
“娇娘,你回……咳咳……”
看见雪娇娘回来了,穆太师想要从太师椅上起身迎接。还未起身又重重坐回去,抚着胸口咳出一口乌褐色的淤血。
“怎么回事?”
雪娇娘凤眸圆瞪,担心极了。
她赶紧把王子默放到椅子上,迈着小脚急匆匆地赶过去,拾起穆太师的右手,轻轻搭在脉搏上。
肺脾命门,脉象浑厚,却命门乏力。
雪娇娘又拾起穆太师左手,左脉主心肝肾,而穆太师的脉象尖锐而又急促,显然心火过剩,肾水不足压制不住心火,导致脉象迟滞。
命门亦是肾,穆太师闭关半日,竟落得肾水严重亏损。
他究竟干了些什么!
雪娇娘拉下脸来。
这个时候,米人田凑到王子默身边,悄悄给他塞了个米团,等到王子默吃下去后,才抬起头,问道:“娇娘没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