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生机。
悠扬的羌笛婉转明亮,配上不知名的乐音,让人心旷神怡,瞬间忘却所有不快,只想沉浸在漫漫乐谱中,永不醒来。
“小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有个穿着西域民族服饰的小男孩领着妹妹,见有客人莅临赶紧迎上来。
“小妹妹真是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雪娇娘赶紧笑盈盈地走过去,摸着小姑娘的脸蛋,问东问西。
“我叫阿古玛,这是我哥哥塔库塔。”小姑娘晒得黑黑的,张开嘴甜甜笑,露出几个换牙时的孔洞。
“天快黑了,姐姐和哥哥一起去我家做客吧!”阿古玛热情相约。
“好呀!”雪娇娘欣欣然答应了。
骑着马儿,跟着塔库塔兄妹奔跑在草原上,阿古玛像只快乐的蝴蝶,东飞飞,西飞飞,嘴里哼着刚才的曲子,全身散发着特有的朝气。
“塔库塔,那曲子叫什么?”王子默第一次骑马,又害怕又兴奋,死死拽着缰绳,生怕屁股底下的马儿把他甩出去。
“草原的星。”
塔库塔挥了挥手中的羌笛,指着阿古玛手中的竹制乐器,神色颇为自豪的说道;“那个是口弦,是阿爸从南羌那,用两只绵羊换来的!”
见到王子默始终挺着脊背僵着身子,塔库塔善意的笑了。
“你不要紧张,越紧张越害怕,草原上的马儿听话的很,你看!”
说完塔库塔竟然放开缰绳,站在了马背上,似乎在证明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塔库塔竟然张开双臂迎着风唱起来。
嘹亮的歌声在草原上显得那么渺小,配上口弦的伴奏,不知是这景包容了歌声,还是歌声映衬了美景。
口弦约巴掌长,用青篾制成,中间挖削出一块小的簧片,一侧拴着红色的流苏,弹奏时右手将口弦置于唇边,左手拉动红绳。声音清雅袅袅,余音不绝。
围在篝火旁,阿古玛再次吹响口弦。音域不广,却悠扬绵长,瞬间将思绪拉到那片广袤的草原星空中。塔库塔也吹响了轻快的笛音,一急一缓,一明一暗,完美衔接,不留遗憾。
“远方来的客人,你们要去天堑?”塔库塔的父亲举起酒杯,豪饮连连。
烧肉飘香,将不知把白素驼到哪儿去撒野的熊嚣勾引回来,蹲在雪娇娘旁边两只熊爪子摁着一整只烤羊大快朵颐好不风雅。
雪娇娘竟也忍不住喝起酒来,白皙的脸颊上瞬间爬满红霞,娇羞伊人。
“不,我们要去中原!”
白素嘬着油腻腻的小手,瞪着大眼睛望着塔库塔的父亲,高高举起一只羊腿竖着大拇指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喊道:“好七!真好七!”
“好七……哈哈哈……”
当听闻三人要去中原,塔库塔的父亲不禁皱起眉,忍不住问道:“远方来的客人,你们是从天堑那边来的?”
“当然!”
白素就是小孩子,说起话来口无遮拦:“那边有许多大怪物!”
“去中原?”
塔库塔的是位贤惠的女人,端着烧肉一盘盘放在餐布上:“中原的高手都去了天堑,你们却要去中原。那里乱的很呐,要小心呀!”
王子默和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但阿古玛始终攥着口弦,死活不让他尝试。
直到王子默拗不过,答应带兄妹俩一起去中原,才将口弦递给王子默,笑盈盈地说道:“送你了!以后你跟塔库塔一样,是我的哥哥!”
吃饱后白素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爬到熊嚣背上,不一会儿竟披着星光睡着着。
轻微的鼾声震得熊耳朵抖来抖去,熊嚣虽然眯着眼睛,却不敢丝毫大意,时刻保持着警戒心,以防白素受到伤害。
雪娇娘陪着牧民们推杯问盏,竟是把几个大男人灌趴下,自个儿提着两坛酒跑上沙丘,望着天上的星星,饮酒,流泪。
每个人儿都有自己心中深藏的秘密,雪娇娘也不例外。
当三合庄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九黎依然沐浴在煦暖的阳光中。
这里除了北漠与东曲,承受不住北风的侵扰,降下皑皑白雪,其余地方皆温度适宜,唯一不同的是降雨量的多少。
西戎水少,因藏在昆仑山南麓,背靠大西山,所以冷风吹不进,终年被草原覆盖。
走过狭长的雍凉之地,便彻底告别故乡。
站在高高的凤鸣关城门下,王子默跟塔库塔兄妹,像个土包子似的,对中原的城楼仰望不已。
倒是从昆虚京城长大的白素,一脸鄙夷地瞪着王子默,还有他身边那个“哥哥、哥哥”叫个没完没了的阿古玛。
“熊喵,你说,哥哥到底有几个小娘子?那个阿古玛是不是也想做哥哥的小娘子?”
白素使劲儿揪着熊嚣的耳朵拉的老长。
雪娇娘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拉着王子默的手快步踏入城门,没走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呵斥声:“让开让开,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