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他拦住。沈纤钥站在书房门口,语气冷淡道:“从这里开始是我的领地,即便是你,也不能踏足。”
莫肖寒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想进去?我只是想看着你罢了。”
沈纤钥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拍了拍莫肖寒的肩膀,道:“在这里等我,只是取些东西。”
他那种无论如何都不准他进去的态度,叫莫肖寒觉得有些陌生,没办法,他只能点点头,守在门外。
片刻,沈纤钥便出来了,侍卫也前来禀告已经备好马车,请两位前往。
莫肖寒跟沈纤钥坐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入宫去,其实进宫是不能带护卫的,沈乔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刺杀,但他有可能在宫道上派人刺杀沈纤钥。
莫肖寒特地安排这样的排场,便是为了叫城中所有的百姓都瞧见沈纤钥被太子请进宫去了,若是没出来那便跟太子脱不了关系,故而能叫太子有些顾虑,这样太子便会派人前来宫门口接他们。
果然,如莫肖寒所料,太子派了一干护卫前来护送二人,两人来到东宫,太子便道:“准备好了吗?”
沈纤钥勾起唇角道:“当然,我等这一日等了许久了。”
太子看向莫肖寒,皱起眉头道:“他在场会不会……”
“不会,他不会。”沈纤钥看向莫肖寒,语气坚定道。
莫肖寒有些不明白他二人在说什么,随后太子便将两人带到皇上的寝殿,床上那老头儿已经奄奄一息。
太子拍拍他的肩膀,道:“别耽搁太久,我在外面等你。”
沈纤钥点点头道:“多谢。”
太子摆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说着个。”
说完便对侍候的太监道:“传下去。”
那太监便道:“是,太子殿下。”
那太监和太子便退出寝殿,片刻便听到外面那太监的公鸭嗓,喊道:“陛下,驾崩。”
莫肖寒有些不敢相信,那床上的陛下明明还尚有一口气在,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沈纤钥勾起一抹笑,坐到床边,床上那老头儿一脸惊恐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纤钥笑出声来,那声音既妖魅又诡异。莫肖寒甚至觉得他根本不认识这样的沈纤钥,只听那人笑够了,伸出纤细的手指,捏住床上那人的下巴,道:“父亲,没想到吧,你会有今日?”
小病秧子不是越王爷的儿子吗?他为何管陛下叫父亲?
床上那人惊恐的看着他,手脚都挣扎着,但是无能为力,沈纤钥笑道:“我是不是很像她?怎么,你不是很喜欢她吗,那你也该喜欢我才是啊。”
那人脸憋得通红,蹦出几个字,道:“杀……了……我……”
沈纤钥大笑起来,道:“父亲,我怎么会杀你呢?我要折磨你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对你下这种慢性毒药?我本可以直接杀掉你的,但是我舍不得啊,父亲,我不舍得你死的那么容易。”
莫肖寒不解道:“小病秧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纤钥脸上露出悲戚之色,道:“肖寒,你不奇怪吗?为什么的母亲会带着我离开王府,去什么东临城?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越王爷的孩子,我母亲对他有愧,才带我离开的。”
“那你……”
沈纤钥落下泪来,道:“开始觉得奇怪了吗?为什么我是越王妃的孩子却不是越王爷的孩子?”说到这里,沈纤钥露出诡异的一笑,歪着头看向床上那人,道:“因为这个老淫贼强迫了他亲弟弟的妻子,迫使她怀了他的孩子,你说说看,我该不该恨他?”
莫肖寒后退两步,摇着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沈纤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捏住那将死之人的下巴,道:“是啊,为什么会这样,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你说啊。”
那老头儿吐出一口血来,颤颤巍巍说不出话来。
沈纤钥甩开他的脸,将手上的血胡乱的在他身上擦拭干净,一脸淡漠的看向莫肖寒,道:“为什么呢,大抵是瞧上了她的美貌吧。呵呵,听说我跟我母亲很像,大抵她是个比我还漂亮的美人吧,好在我不像这个禽兽。我只要一想起身上流的血有一般是这个禽兽的,我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
说到后来,沈纤钥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莫肖寒觉得这样的他有些可怕,身子不禁有些颤抖,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是伪装的,包括沈乔给你下药的事,你都是故意的?”
沈纤钥惨笑道:“我要掩饰自己啊,我从一开始就是太子的党羽,没办法,他知道我的秘密。肖寒,你以为我为什么能继承越王爷的爵位?靠滴血认亲吗?别开玩笑了,我跟那个连妻子都护不住的废人怎么可能血液相融呢,你忘了吗?这件事便是一直持排斥态度的太子殿下亲自做的。”
莫肖寒跌坐在地上,他发现自己从来没看透过沈纤钥,他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沈纤钥深深呼出一口气,从怀里拔出一根极细的簪子,看向床上那人,道:“奔丧的皇子们要来了,该送你上路了。”
莫肖寒一字一顿喊道:“沈纤钥,你疯了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闻言,那人转过身看向他,眼神狠厉道:“父亲?莫肖寒,你还不懂吗?我跟太子是一伙的,从一开始便是。那么你来告诉我,在回京的路上截杀我的人到底是谁?”
莫肖寒瞪大了眼睛,身体不住地颤抖。是……是陛下,是他,从一开始便没有什么太子暗杀,从一开始要除掉的人便不是王位继承人,而是他——沈纤钥。
那人眼眶通红,妖孽一笑,继续咬牙切齿道:“你再来猜猜看,那个窝囊的越王爷是谁杀死的,到底疯了的人是谁?你说。”
他说完便抬起陛下的头,在他的后脑狠狠地扎了进去,那人几乎瞬间便一命呜呼。
沈纤钥将那根簪子收进怀里,面无表情的走到莫肖寒身边,将他拉起来,苦涩一笑道:“肖寒,你怕我吗?有的时候,我自己都害怕我自己,我每天做梦都在想,我若是你们家的孩子,我若是你的弟弟,该有多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莫肖寒紧紧地闭上眼睛流下眼泪,或许他根本就无法想象小病秧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两人若是易位而处,他便有些理解小病秧子。他低声道:“之前,陛下重病那次,你便打算……动手?”
沈纤钥笑道:“是啊,可是花凝出现了,我不敢动手了,她在我身边我连报仇的不想动手了,我甚至想跟沈乔撇清关系。若不是他下的药被花凝喝了还她中了毒,我原本也是不想杀他的。”
“你连他也要杀?你如何杀他?”莫肖寒害怕他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沈纤钥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莫肖寒抓住他的衣裳,道:“要去哪里?”
沈纤钥拉住他的胳膊,脸上带着笑意,道:“去杀沈乔,别错过这场好戏。”
两人走出寝殿,太子见沈纤钥出来,便低声道:“处理掉了吗?”
沈纤钥点点头,道:“现在过去吧,应该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