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已经受够了这样令人摆布的生活。
而且她也根本就不想要被于丽时柔这样牵着鼻子走,当成冤大头一样付出这笔费用。
而且多余的一分钱都不会给她。
时初折身回到病房,将这些账单丢回给时柔,
“这些钱你真的不打算报销是不是?”
时柔看着时初这幅坚决的样子,像是已经早有预料。
“你听不懂我说的,我可以再说第二遍,这些钱我不可能会报销。”
“你不想报销,莫家自然会帮你报销吧。”
时初眉心微拧,冷冷盯着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
“要是让莫家知道有你这种儿媳妇,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时柔乖张地朝着时初眨巴着眼睛,那模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而且,时初跟她争吵这些事情根本毫无意义。
她摇了摇头,“你要是不怕被人笑话的话,你就尽管去吧,让莫家的人看看你们是有多厚颜无耻。”
时柔听着时初这样说却不紧不慢地冷哼一声,“该被笑话的人是你吧,对养育自己的长辈都能如此心肠,想想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品素质?像莫家那样的顶级豪门,怎么会容忍你这种女人败坏门风。”
“你想说就去说吧,我问心无愧,不怕有些人恶意诋毁。”
时初露出这般无所谓的冷淡态度,时柔见她这样,眉眼里倒满有些将信将疑。
她任她打量,一语不发。
更何况对于时初来说,莫家怎么看待她,她并无所谓,甚至如果因此影响到他们的婚姻,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于丽两人见她这样哑口无言,时柔还想继续发作,正准备插一句。
只听时初又说:“做人最好不要这样得寸进尺,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我不去招惹你们,也请你们不要来找我麻烦。”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潇洒自如的背影,剩下于丽和时柔两人大眼瞪小眼。
时柔诧异不已,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挫败感,让她气闷不堪。
她觉得时初自从结婚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被他们欺负,被他们刁难,她都是闷不吭声、逆来顺受的。
可现在不但敢用这种语气对他们说话,而且一点都不害怕,说话做事都硬气十足。
她一个前妻留下的孩子,什么也不是,靠着外公家才能过上好日子,有什么资格这样。
现在嫁到莫家去,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为时家,不是因为妈妈的安排,她以为她能有今天么?
时初从医院离开,方才在她们面前强装的镇定,在这一瞬间像是抽空了她身上的力气,她低垂着眉眼,长舒了一口气。
她打车去了趟谭琳家去看看她,并且说明今天发生的事让她别去理会于丽二人。
但是没有想到去到那边之后,一提起这些事情,谭琳便说起刚刚时柔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并且谭琳为了不让时初再有麻烦,真的按照她们这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付清了那些费用。
时初一听当下眼眶就有些酸涩,却不知道该如何同谭琳说明这些利害,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
“妈,你这样是在纵容他们,于丽的身体根本就没事”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我们动了手,就是理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初算了。”
谭琳拍了拍时初的手臂,意思就是让时初放宽心一些。
可时初郁闷的并不只是这几千块的事情,而是一种一直被欺负被压抑的态度。
“妈,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所造成的局面,全都是因为那个人,今天我也打电话给他了,他态度冷漠,置之不理。”
现在对于时初来说,她甚至连父亲二字都不愿意再称呼时光伟。
因为在她的心中,他并不能担起父亲的责任,甚至之间的利益关系令人发笑。
谭琳自然也明白时初口中说的人是谁,手掌慢慢地蜷缩成拳,像是在隐忍一般。
慢慢地她又摊开,目光带着些许愧疚地看着时初,眼角隐约泛着晶莹的泪花。
“小初,怪我当初没有能力,没能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妈,这跟你没有关系,也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这样自责。”
时初见她这样,知道她又是为了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