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铭轩停下车,发觉这次不比前两日的氛围,隐约看到园子里有些穿黑白色衣服的人来回的走动,近看才觉察这像是工作人员忙着准备午宴。
想来今天便是crystal的父亲与重要客户在饭桌上谈判的日子。
现在不是前去叨扰的时候,若是扰乱了他们的谈判,以她父亲的性子定会雷霆大怒。
看着自身势单力薄,不说问不出crystal的下落,还会再次受人胁迫,到时尊严扫地,可不知该如何收场。想着想着便掉头,回到车上,等待时机。
不一会儿,一列清一色黑法拉第轿车依次驶过来,看到同款车型,何铭轩内心不由得纠紧了。想起那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他似乎更能确定那事故就是crystal父亲所为。
那一列车子驶到庄园门口便停住。
从何铭轩的角度看得真真切切,最前的两辆车子的司机快速下车打开车门,走下来一位是crystal的父亲,另一位想必就是与之谈判的合作伙伴了,紧接着四个拿着文案的人从后面下车也跟了上来,看起来排场很大。
这几辆轿车依次停入停车场,只有自己的红色车子显得太过扎眼,不过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在车里又是等了一天。
何铭轩整个人都感觉十分的乏累,天色渐晚,眼前犹如蒙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突然车前出现了几个高大的黑影,凶巴巴的敲起了车窗,示意他下车,心里不由的打了个颤。
他怔了一怔,故作镇静,思索了一会儿,料想他们也不会胡来。右手往一边一挥,示意他们靠边,他们也很知趣,往后挪开了几步,他便解锁了车,稳稳的走下车来。
“我要见你们的老板,带路吧!”何铭轩表面如宁静的潭水,眼睛深邃,内心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
他被带到了庄园内,才发现白天和crystal父亲谈判的人已经早已离开,只是自己全然不知。
何铭轩来到一个灯火明亮的古铜色房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这是crystal的父亲,确定无疑。
他身穿一件灰色夹克衫,右手夹着一只雪茄,嘴里不停的吞云吐雾。整个房间都布着烟味,只身斜坐在椅子上,宝蓝色的眼睛亮的出奇,只是带着说不清的伤感,也许是为自己的女儿忧郁发愁。
crystal的父亲近看来也没有那么可恶,只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太平易近人。
“何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他声音低沉,心里似有些打算,毕竟这种见面方式两人皆有预料。
何铭轩挑了挑眉毛,没有半分怯意:“是的,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要来找你。”
“是的,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派人调查了我那么久,殊不知我也等候了你许久,若不是我有意透露出我的行踪,你休想见我半个影子!”椅子上的人说话带有挑衅,语气犀利,氛围有些紧张。
何铭轩右手摸了摸左袖的扣子,面色冷凝:“既然大家都知道见面的必要性,就开门见山吧,我知道车祸与你脱不了干系,我并不想深究你的谋杀罪,我只想知道crystal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你怎的知道车祸与我有关?”眼前的这个法国老男人面不改色,似乎对何铭轩少了分敌意,多了分赏识。
“在我决定离开法国的时候,发生车祸,还有你的车队,我和crystal的关系,种种,世上会有如此凑巧的事?”何铭轩毫不避让,一言一语都道出其中的蹊跷。
只见crystal父亲的脸上现出一丝不忍,想起crystal的遭遇,心痛不已。
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冷的开口道:“没错,车祸是我指使的,我决不允许她离开家离开法国半步,可她却执迷不悟,以至于到最后害了她,现在像个活死人。”
听到“活死人”,何铭轩心里咯噔一下,了解到crystal还没有醒来,状态依旧很差。
突然感到有些迷茫,前几天crystal还活蹦乱跳地求着自己要回a市,想过自由的生活,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想见她,我不相信她会一直睡下去!”何铭轩眼神透露着坚定,又夹杂着心疼,这些被crystal的父亲看在眼里,他也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值得信任的。
crystal的父亲起身灭掉烟,一改之前的严肃,竟然带着丝丝央求的神色:“何先生,医生说crystal的状况没有那么糟糕,只要能唤起她的求生意识,一定会有奇迹发生的,只是她的妈妈去世了,我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能给她带来希望的也许只有你!”
何铭轩看到了一个慈爱无助的父亲想尽办法救治自己的女儿,不由得放松了警惕:“您放心,我会陪在她的身边好好的照顾她,直到她醒来。”
房间里的氛围变得缓和起来,两个人谈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