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寻给终北辰倒上一碗米酒。
“北辰哥,来一杯。”肖寻听宋旖这么称呼他,自己也跟着叫北辰哥。
“那个,我过敏。”终北辰尴尬地挠挠头。
肖寻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仿佛在传达着:你好歹也是个爷们!
两个女生看着他们笑了。
两个大男孩在酒桌上聊的很热闹。
“要烟吗?”
“不吸。”
……
两个女孩子到酒馆门口的铺子谈心。
“北辰哥现在知道你是天赐庄校区的人吗?”
“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你还没跟我说过你当初为什么来独墅湖的摄影社?”
“一开始是有一个目的,但是后来纯粹是为了一个人。”
“谁啊?”
陈年抬起头,仰望浩瀚星空,想起了终北辰的那个《星辰倾向》。
陈年笑了。
趴在宋旖的耳边说“北辰哥。”
“啊?”
宋旖感觉也别惊讶,因为在平时,她根本看不出陈年喜欢终北辰。她想到江昀、想到郑晋都没往终北辰身上想,因为在学校,陈年和终北辰交流的次数少之又少。她以为陈年是因为北辰哥一起在酒店工作才喜欢的他,但她不知道,陈年自炎炎夏日在银杏树荫下起身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乃至以后发生的一切……
“那你还会挂念着小野吗?”陈年把头转向宋旖。
“早就不在我心里了。”
宋旖心里碎念着:不是因为他当众羞辱我,也不是阿文对我实施校园暴力,而是从他把肖寻打进医院的那一刻。我那颗心就再也没为小野热起来过。
但过去的事终究就过去了,年轻人有一点好处就是忘性大,轻松就能往前走。
晚上,陈年和终北辰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她感觉世界一草一木无不是美景,春夏秋冬风雨雷电都是享受。
和喜欢的人站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
“江昀之前说,走夜路不能穿颜色鲜艳的衣服,走夜路听到有人教你别答应。这是“脏东西”在找替身或勾魂,你一旦答应了或回头了,就很容易被脏东西附体。啊~”
终北辰说的很恐怖的样子,显然是吓唬陈年。
“小池寒才会相信这些。小野在的话又该说你幼稚啦!”
陈年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要是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小鸟依人一些,会不会得到终北辰的保护,该死!
“还记得小时候也听妈妈跟我说过,那段时间还特别害怕走夜路呢,有一次晚上走夜路,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吓得我拔腿就跑!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原来是我的同学。”
终北辰竟把自己给说笑了。
陈年幻想着:要是北辰哥是自己的男朋友,走在路上可以揽着他胳膊,可以帮你背包很冷的时候可以暖手,还可以捏脸碰鼻子,过马路会帮你看车,你不好好走路会有人揪着你,冷的时候背后抱住你,就算哪都不去,两个人面对面坐一下午以笑疯……
陈年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走着走着,一辆车极速行驶过去,路边有很多污水,溅了起来,终北辰替陈年一挡,弄了自己一身。头发都溅上污水了。
“可惜了,你送给我的白色外套就这样弄脏啦!”终北辰笑着看着自己的衣服。
陈年用手抓着衣袖,帮终北辰擦拭从头发上流到额前的污水。“谢谢你,北辰哥。”
女孩子们,需要被温热的手掌围拢起来。她们喜欢拥有偏袒,喜欢被至少一个人牵肠挂肚,比如可以为了你“跑过三个街区买一杯热豆浆”,喜欢他事事将你置于首位,像供奉神灵。
可陈年喜欢他,但…他喜欢陈年吗?
天空中逐渐飘落起小雪花。
听说,下雪天一定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出去走一走,因为一不小心白了头。
在夜色里,陈年看见路灯把人行道上变电箱的影子胡乱投射在一面工地的白墙上,跟树木婆娑的影子交错掩映,看起来就像罗密欧对着朱丽叶低唱情歌的那个阳台。
陈年突然想起王阳明的话: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这俗世的明灯,照亮了黯淡的夜路,也照亮了世俗的生活。
“喂,小野啊,什么事儿?”
终北辰接通了小野的电话。
“好啦知道啦!还要其它的嘛?”
“没问题,马上就到了。”
原来是小野要吃水果和奶茶。
可恶的痞子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