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张肥而白净的脸上靠近眉心左侧有颗暗红色的肉瘤,宛如刚出锅的馒头上点着的朱砂。
我下意识里随即向右躲闪,他也跟着向右而来,而且完全和我在一个频率上;我移回左边,他就跟着移回来。
不知道的会以为他要堵我呢!没办法,我只能选择不再躲闪,他也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我们相视一笑,擦肩而过。
当我推开门走进宿舍的时候发现孙邛躺在床上手里正摆弄着什么。其实我们宿舍只有极少留宿的孙邛、钱铎和我三个人,别的宿舍可都是八人间。
说来这要感谢孙邛,因为在他老爸提溜着大包小包礼品去慰问管理宿舍的“大爷”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本着互相关照的老理,孙邛住进了这间挂名杂物房的宿舍,我沾他的光,钱铎沾我的光。
“哥,你回来了!”孙邛坐起身来兴冲冲地说道,这对于一向以面瘫示人的他来说多少有些反常。
“你手里拿的什么?”我一边说一边娴熟地从床底下拉出的鞋盒中取出沙袋。
“诺基亚。”
“你买手机了?”我心想:难怪你这么兴奋,原来嗨点在这里。
“是啊!刚买的。”孙邛蹭的从床上站起身来,晃了晃他新买的手机说道,“呐,给你过过手瘾。”他边把手机递给我边连珠炮似的接着说道,“诺基亚8210,小三千了,帅不帅?”
看着手中黑红配色,如此精致小巧的诺基亚8210,我不禁在心里唏嘘:这王谢堂前之燕何日才能飞入寻常百姓家呢。
“帅,怎一个帅字了得!”
他没有说话,但嘴角却扬上了天。
“唉!钱铎要是知道了,估计又要勒紧裤腰带,清水炖白菜了!”
“他说他数字机还没玩够呢!噢,对了,汉显我放你柜子里了。你用吧!”
“啊,不用。”我闪电般的回道,像是极怕被讹上似的。接下来才是真的拒绝,“我真的用不到。”
说句题外的话,其实我很擅长否定,但是大多时候,我的否定既不是老于世故的欲拒还迎,也不是坚定不移的拒绝,而是潜意识下的一种习惯。
至于潜意识里的深意,非潜意识下的我直到现在也解析不了。
“用吧!年费我都交了,你不用岂不是浪费了。”他说的那样恳切仿佛有求与我一般,我既感谢又羡慕他于这方面的成熟。
我深知不谙人情世故的自己是很难躲开孙邛处心积虑施于我的好的,所以一向万事崇尚精简的我也就不再在“用于不用”上纠结了,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对了,你不去找郑姐(郑姐其实叫郑洁,因为谐音的缘故我们都叫她郑姐。孙邛被倒追的女朋友。)炫一下你的8210。躺宿舍干嘛?”
孙邛抓起桌上的小圆镜,以手当梳一边摆弄着头发一边说道:“早炫过了,手机就是她陪我买的。”
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梳子”转过头来看似极不可待却慵懒的问道,“对了,你下午干嘛去了?”像偷师于某人的拙劣模仿。
“没干嘛啊!这不一直闲着吗。”我有些心虚的回道。
如果在说话的同时我跳出自己的身体成为另一个听众,那我也肯定能够听出自己的心虚是多么的刻意,至于自己的不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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