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平虏侯之子郑森求见!”
朱聿键听了一怔,道:“郑芝龙没来,他儿子来干什么?”
“皇上不见他?”
黄道周问道。
朱聿键略一沉思,道:“虽然不情愿,还是见吧,只是,不知道他来有何目的?”
“定然是平虏侯派他来试探的,皇上见机行事就行了!”
黄道周建议道。
朱聿键点了点头,道:“宣他进来!”
不久,郑森就昂然进来了。
朱慈炯举目看去,见这郑森虽是郑芝龙的儿子,但长得器宇轩昂,眉目如剑,比起郑芝龙那猥琐样子来,真是天壤之别,有大将之貌。
朱聿键见了,也是一怔,没想到郑芝龙的儿子生得如此人才,当下减去了几分不悦之色。
郑森跪了下去,道:“微臣郑森,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聿键见他对自己尊敬,便道:“平身吧!”
郑森跪拜的时候,犹如玉山倒下;他站起来,犹如山挺眼前,令人不敢轻视。
“你多大了?这次来见朕有什么事吗?”
朱聿键问道。
“回皇上,微臣二十有一了!”郑森说着,看了朱聿键一眼,道:“微臣来,是替父亲向皇上请罪的!”
“请罪?什么罪?”
朱聿键明知故问地说道。
“父亲派手下杨耿去割了何楷大人的耳朵,此事行事鲁莽,做事过份,有违法度,微臣特来替父请罪!”
郑森说着,跪了下去了。
朱聿键不由看了看黄道周。
黄道周心想:“这郑森直接说这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皇上赦罪其父?”当下道:“贤侄,按照法度来说,你父亲是做得过份了,但考虑到你父亲功劳极大,还是可以原宥的······”
他说这话,实际上就是要看看郑森倾向于法度,还是人情。
郑森听了,长跪不起,道:“黄大人此言错矣!”
朱聿键和黄道周听见他这样说,不由一怔。
朱慈炯也觉得这郑森有意思了,黄道周明明为他父亲开脱,他却说黄道周说错话了!
“那,依你看呢?”
朱聿键看着郑森问道,也觉得这郑森有点意思了。
“依微臣看,父亲违背法度,私割大臣耳朵,罪不容诛!”
郑森朗声说道,说得朱聿键看着黄道周,黄道周看着朱聿键,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郑森见皇上没有说话,便继续道:“皇上固然是看在家父功劳的份上不开罪,但是,微臣觉得,功劳是功劳,法度是法度,不能有功就可以违法!微臣也知道皇上不会罪责我父亲,但是,微臣认为父亲做错,理当受罚!为儿的,愿意替父亲受罚!让其他人不再藐视法度!”
朱聿键听了他这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请皇上杖罚微臣!”
郑森跪着说道。
“这——”
朱聿键看着黄道周。
“皇上!”
郑森再次恳求道,他见皇上不下旨,当下道:“皇上要是不答应,微臣今日就撞死殿上!”说着,做出要撞殿上柱子的姿势。
朱聿键见了,忙道:“朕下旨,朕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