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同医道,你问我也没用。”
虽然罗哲有些许猜测,但轻易下结论是人生大忌,很多时候只会让事情变的更遭。
得到回复的杜荷若有所思,皱着眉道:“昨日之错,我家大人已经责罚了,杜荷在此认错。”
说完弯腰作揖,一拜而下,头没入双臂,腰弯的极低。
罗哲没见过这种阵势,避之不及,被包围着的皇子注意到了这一幕。
李承乾拨开众人,来到两人面前,身后则跟着一群人,众人见状也议论纷纷。
“杜郎已是如此诚恳,罗郎为何不谅其一回?扶其一把?”
一句话,李承乾将机会给了罗哲。
如果说自己因为内心的灵魂而似妖孽,那这时代早熟的孩子更胜其乎。
罗哲起身扶起杜荷,道:“哲不明礼,杜郎莫要如此,昨日之事,哲早忘了。”
随后转身向着李承乾行了一礼,道:“谢太子殿下。”
“无妨,无妨,你我杜郎皆为同窗,些许小事宜解不宜结。”
李承乾笑着说道。
而杜荷则起身见过李承乾,又抓着罗哲问道:“那,现可说为何否?”
罗哲有些无奈,看着杜荷,一时口难开。
一旁的李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接哄开总人道:“他人私事,与我等无关,莫要再凑热闹。”
说着还给了罗哲一个眼色,拉着自家哥哥,让众人随自己离开。
见到人都走远了,罗哲这才低声说道:“昨日我早言不通医术,此为肺腑之言。”
“为何还如此这般说辞?”
杜荷有点恼怒,难不成自己的父亲会轻易听信一个孩童胡言?
“莫急,我有一问,杜尚书是否服用丹药?”
罗哲声音压着极低,毕竟这个时代医道不分家,看着杜如晦眼袋极深,在细观之下,双手有些微微发颤,最重要的是,昨日罗哲与其近身时,发现其口气极重,这让罗哲想起了前世工作时接触到的一种情况。
听罗哲这么问,杜荷第一时间压低声音,细声道:“莫非有人想害我家大人?”
罗哲哑然,这都什么鬼,怎么会联想到这般?
无奈道:“非也,我怎可知是否有人要害杜尚书?杜郎莫要乱想,回答是或不是便可。”
闻言,杜荷老实回答,道:“是极,寻医问诊,服用丹药又有何异?”
罗哲刚要说什么,门外一声轻咳,一位留着八撇胡须,两鬓已现白丝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外。
轻咳声让教室为之一静,而后学生各自就位,杜荷临走时还不忘嘱咐罗哲放学后等他。
中年男子便是十八学士之一的许敬宗。
出身高阳许氏的他,少有文名,被李世民召为秦府十八学士之一,现为著作郎,授以《史》、《汉》。
许敬宗进门后,对着李承乾拱手道:“恭喜皇后殿下再添一子。”
李承乾则很有礼貌地回了一礼,道:“谢先生。”
搞得许敬宗些许不自在,不过他倒是不在意,示意一下,便开始讲学。
许敬宗缓缓开口,道:“孝景皇帝,文帝太子也。母曰窦皇后。后七年六月,文帝崩。丁未,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薄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
九月,有星孛于西方。
元年冬十月,诏曰:‘盖闻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制礼乐各有由。歌者,所以发德也;舞者,所以明功也……’。”
罗哲认真且吃力地听着,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要听下去。
当许敬宗讲到:”春正月,淮阳王宫正殿灾。
吴王濞、胶西王卬、楚王戊、赵王遂、济南王辟光、菑川王贤、胶东王雄渠皆举兵反。大赦天下。遣太尉亚夫、大将军窦婴将兵击之。斩御史大夫晁错以谢七国。
二月壬子晦,日有蚀之。
诸将破七国,斩首十余万级。追斩吴王濞于丹徒。胶西王卬、楚王戊、赵王遂、济南王辟光、菑川王贤、胶东王雄渠皆自杀。”
罗哲联系到自己所了解的历史,便听懂了这是讲七国之乱,那么前面讲的应该就是汉景帝。
从这开始,罗哲听的便明白多了。
而坐在前面,隔着几个座位的尉迟宝琳则时不时回头,悄悄地瞄了罗哲一眼,有迅速转回去。
罗哲见状,也不知道尉迟宝琳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许敬宗这人的精力明显有点旺盛,一堂课下来,不带休息地讲,念完正文讲注释,讲完注释,就算座中不少学生已经趴下睡着了也丝毫不在意。
而罗哲由正襟危坐到盘腿而做,再到迷糊钓鱼,直到许敬宗开口说道:“今日便讲到此处。”
罗哲才勉强支撑着听完一天的课。
众学生起身拜谢先生教导后,罗哲伸了个懒腰,扭动着脖子,两腿略微发颤。
一放学,杜荷立马跑到罗哲面前,伸手一拦,“今日罗郎便要说个清楚。”
罗哲叹了口气,两人走至角落,罗哲说道:“杜郎可知为你家大人诊治的是道家?或是医家?”
这倒让杜荷犯迷糊了,十道九医,谁人不知?为何罗哲如此发问?
“杜尚书可有求长生?”
一句话,让杜荷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罗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