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雪楼跪下后,符萱也跟着跪下,道:“此事绝非闵师姐一人之错,弟子身为掌门,应负主要责任。”
穆月华见状也要跟着跪下揽责、求情,却被穆春花暗拉了下阻止。
穆春花觉得,这时候要都跪下请师祖降罪、给闵雪楼求情,未免有一起逼迫师祖的嫌疑,很可能真的触怒师祖。
徐来也没跟着下跪,而是低着头,鹌鹑一样地站着。
这时伍月再次开口,道:“师父说,别动不动就下跪,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闵雪楼正要开口,符萱却抢先道:“启禀师祖,十六年前门派曾经历一桩变故,为了防止再发生类似之事,我便与几位长老商议,从此只收女弟子。”
闵雪楼反应过来,忙插话道:“师祖,当年事故弟子已告知于您,事故皆因弟子而起,且只收女弟子也是弟子所提议的,掌门不过是被迫决定。”
符萱又道:“弟子做此决定绝非被迫···除考虑到防止再发生类似变故外,还因当时无极道以女子居多,我等所带来武功也多适合于女子修习,所以···”
“师祖···”
闵雪楼还要再插话,却被伍月打断。
“可以了。”伍月看着几人道,“师父说此事他会向苏祎师姐了解···闵雪楼在师长面前问对失状,先闭门思过一天。至于其他人,且都退下吧。”
“是。”
见闵雪楼受了罚,没人再敢多说,都退了出去。
就连铁熊,都让伍月打眼色支使出去。
等殿中没有其他人时,伍月不仅轻吐一口气——哪怕只是个传话的,但刚才那种场面她毕竟是第一次经历,差点撑不住。
随即她便小心地问道:“师父,您不要紧吧?”
苏衍传音道:“我没事,也没有生气。你也出去吧···苏祎出关了就让她来见我。”
“是。”
应了声,伍月也退出了无极殿。
苏衍确实没生气——十六年前的事他之前就了解了,这件事虽是闵雪楼的主要责任,但她因此卸下掌门之任,已然算是受了罚。
另外一点就是,符萱所说第二个理由很合理。
苏祎当年带着这些弟子从昆吾山逃出来,肯定带不出多少秘籍,甚至可能一本没带。
而逃出的弟子中以苏祎武功、辈分最高,又以女子居多,自然所会的武功多是适于女子修习的。
这样一来,多招收女弟子就成了必然的事。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那些失落的秘籍就等于又有了。
至于说秘籍会不会落到金刀门或者天乐宫手中,苏衍觉得以他的教导和几位弟子的头脑,应该知道在昆吾山守不住时焚毁存放秘籍的武藏楼。
只是,当平静下来,神识扫过后面供桌上的几十个牌位,尤其是几名真传弟子的牌位,他还是有点难受,同时,心中的杀意也更加浓郁。
‘天乐宫···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
山洞之中,苏祎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收了功。
她方才总觉得心绪不宁,练功时不仅难以压制那缕先天真气,还险些自身真气失控。
幸亏她以将自身真气洗练得极为精纯,很轻易就控制住了局面。否则的话,她怕是又要受内伤。
将鬓角垂下的一缕银丝撩到耳后,苏祎微蹙着柳眉思考起来。
‘怎么会心绪不宁呢?难道是此番雪楼她们在梧城出了事?’
想到这里,苏祎坐不住了,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这山洞是她专门为闭关挖掘的,开辟在离地三丈、比较干燥的一处崖壁上。
虽然只装了道木门,但洞挖得比较幽深,因此里面很安静,基本不会被外界声音影响。
走出山洞,轻若鸿毛地跳下来,苏祎便注意到守在旁边穆春花。
她正待询问穆春花此次梧城之行是否顺利,穆春花却先开了口。
“师父,师祖回来了!”
苏祎愣了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练功走火入魔,幻听了,忙问:“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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