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就死在堕仙池中了。”
檀珩书眼中淡若薄冰,一样的喜怒不现波澜不起,只对人冷声道:“落霞山灵器被盗之事,与她无关。”
看檀珩书身上仙力充盈,见他连修补落霞山这样强大的镇压封印都不见是损耗了多少法力,可见其突飞猛进的深厚修为。
冥馀挪开了目光,似是抓到了对方小尾巴一般,言语直白道:“我也没说与她有关,师弟这就开始袒护了?其实看见破妄剑那一刻我也一直在好奇你跟这丫头是什么关系,后来想想她的形貌确实与某一个人极为相似呢。”
檀珩书眉宇微微一皱,脸色也随之冰冷,但那些事他不想提也并不想解释,他淡声道:“还请师兄慎言。”
冥馀冷笑一声,眼中嘲讽渐收。眼风扫向下方被围的女子,转而阴沉道:“你应该清楚你那须弥殿上后殿所封印的是谁,这丫头擅自触碰封印已是可疑,她若是被居心之人所利用,留下这丫头后患无穷。至少现在这情形,你也得给这帮老匹夫一个交代。”
檀珩书也目光望向台下那受伤女子,这次南北两处的封印双双被触动,他也是顾及不暇。须弥殿的禁制是他亲自所设下,这些日几次异动千里之外的他自也有感应,只是前几次没有像这一次反应强烈。
台下那丫头初次见她莽撞闯进莲池乃是破妄剑突然失控所致,她能轻易破解了自己设在莲池的结界也不是没怀疑,这次她为何又去了后殿禁地?
见檀珩书沉默,方才见他二人不冷不热的对话蓝荀越也不好插嘴,现在问道:“三师弟前往落霞山,可有查出是何人夺走灵器?”
檀珩书从沉思中回神,对他道:“不曾,看手法,不似邪道所为。”
冥馀似乎习惯性地与他钻牛角尖,闻言别有深意地道:“不是邪道?这些年上古灵器一直为妖邪所觊觎,假如不是他们那当今仙门除了你,怕是没有人有能力去碰灵器所设下封印禁制了。”
檀珩书微皱起了眉,却不是因他这阴阳怪调而着恼,是后面那番话令他立刻想起了一个人,又面色凝重的沉默了。
见下方还在为自己所救之人深感疑惑着那些人,檀珩书从高台上缓缓走了下来,径自走去人群中。
看着那走下去的白衣背影,冥馀脸上那本有的凌厉也似柔和了几分,眼看仙宗终于有了主事那本压在内心沉甸甸的一根弦居然莫名地放松了,望着天边云海微不可查地叹了一气。
那一道白衣身影如月光皎洁的泽世明珠,人群中耀眼出众,众弟子们和其他家主都带着敬畏目光不由自主给他相继让开了道。
默逸尘还在为满身是血的人不断输送灵力,送服凝血还元的丹药。老者苍白脸上也因担忧过度和灵力消耗而显得沧桑虚弱。
看了他怀中人,却也勉强护住了心脉,只剩一丝微弱气息吊着。
檀珩书走至人前,微皱眉看了那满身是血,全身伤痕累累无一完肤的瘦小女子,顿感触目惊心。
连他这般无欲无求的心境,早已寡淡到可以毫无情绪波澜之人,都心生起了些不忍。
浅聆心如一滩烂泥,此时脸上是没有血气暗青色,看着就像一个早已断气的已死之人。
默逸尘抬起浑浊眼睛看了眼前这一身清正,从头到下更显威仪的现在仙山之主,只感一阵老怀欣慰。
老者有些百感交集说道:“仙尊,可是一宗之主了,以后担子重了,可别再到处乱跑了。”
其实也就想隐晦的表达一下:以后不能再这么任性三天两头不见人了,你的那些烂摊子也终于可以甩手还给你了,终于可以落个清静了。
檀珩书那本淡漠的脸上显得有些愧疚,自然明白他出门游历这些年一直都是眼前这位老者帮着操劳了不少门中事物,他是曾替玄清真君开创门派的开山元老级别,对他永远都是长辈的敬重。
默逸尘本起身再给檀珩书行个庄重掌门礼,再说几句‘以后仙山千年基业就有了托付’之类的庄重话。那风中残烛身子刚起来就猛地一晃,差些跌倒之时檀珩书眼疾手快伸手去扶,看着这颤巍巍年迈老者,他心中一阵发涩,沉声道:“长老,您不必如此。”
默凡前来搀扶了默逸尘,迎着众人惊愕目光檀珩书蹲下,朝地上重伤之人搭脉疗伤。
堂堂仙宗掌门竟会如此纡尊降贵,令在场人更对这女子身份感到好奇了。
一股清冷檀香之气扑鼻,抚平了浅聆心全身创伤与痛楚,很快她被这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惊醒,虚弱无力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清俊无比侧脸。
高挺的鼻梁,明俊的一张脸散发着淡淡光,令她感觉眼前一切好不真实。
浅聆心愣愣地,看着这张有着治愈系的脸庞也拉回了三分意识,见他认真探脉的样子,感觉此时就算遍体鳞伤也不觉怎么疼了。
她喃喃呓语道:“仙尊,你把兔子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