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浅聆心被檀珩书护在他所设下的防御仙罩里,那方打得热火朝天,红白两光刺目无比照亮了这个寒冰墓室。
而浅聆心则是想起了方才默冗那偷窥来的画面,那画面中出现的与默冗接头之人身影熟悉,经过三翻四次确认,那是离朔。
正在她还在怀疑这个离朔是否也被人夺了舍之时,那边战况有了最后进展,毕竟默冗在天裂玄冰这种术法上只学了半成不成,加上有练了歪门邪道的功法,自然不低檀珩书修习的正统路子,很快败下阵来。
默冗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输了也打死不认怂,与手持离尘剑站在那俯视他的檀珩书两相对峙,对灵器去处闭口不说。
檀珩书见他冥顽不灵,举起离尘要斩妖除魔之时那默冗化作黑影消失无踪。
浅聆心走过去,从他眼中看到了凝重,可见这默冗不单单是入了魔,还被什么神秘势力所控制才可如此迅速逃出生天。
檀珩书将母亲棺椁去了那欲盖弥彰的幻术,虽然冰室之雪可以长久不化却也不能做到把凡人尸身保存到不腐不烂地步。幻术解开后那张美丽的脸顷刻化成了一架白骨,他重新将保护棺椁的外棺合上,两人离开了墓室。
到了墓口,此时已经是日影西斜,黄昏时分,天边彤云染红了半边天。
檀珩书回身看着这处皇陵,平静目光中夹带着一种温柔和愁绪,浅聆心看这皇陵是建在背山面水,藏风纳气之地,是个好穴。
檀珩书抬手,白光从他修长指间显现,凝聚成冰雾一般,落在了这片陵墓之上。眼前便出现移形换位,斗转星移之象,似乎皇陵被重新修葺立碑,并且下了结界永久封陵。
他们没再南襄多做停留,在客店遇上默凡时他脸有赧色,自浅聆心不知所踪后也颇为担心与自责,如今见她没事还与檀珩书平安归来也放心了。
檀珩书让默凡在城中多逗留几日,他拿出当初贵妃给他的那封信笺给默凡,让他亲手交给皇城里的那人,便没再嘱咐其他什么。
但一直随伴身旁的默凡晓之于情不用提点也知他的意愿,知道要如何去说去做,默凡问了几句关于默冗之事后便带着信转身进了四九城。
此事一了,檀珩书打算回宗,浅聆心犹豫再三,也没见那魔君有其他指示,便也干脆随行。
他们没有选择飞行回去,而是悠闲的在城郊外走了一段路程,浅聆心斟酌良久才把离朔之事,与檀珩书说了。
檀珩书竟然没有多大意外,其实离朔本身也极少与他照面,对此人行为作风知之甚少,旋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好像对于这种潜伏在别人门派之事她不正是在做么,大有要她发表一下意见的意思。
浅聆心被他看得脸一红,咳了两声,干笑道:“他应该不是魔门那帮人内应,至少没觉得他身上有魔族气息,再说若是魔门夺舍哪能逃过您的慧眼。”
檀珩书没理会她的奉承,说道:“你来珩琅山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灵器?现在煜天擎已经脱离你身,想必已知玉灵鼎不在珩琅宗的事。”
浅聆心大惊之色:“你怎么知道那魔头已经……”
檀珩书淡淡打断道:“那日在苏家他便已经离开了。”
浅聆心如鲠在喉,简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俊美仙神,他难道真如仙神那般可以洞察海内九州所发生的一切么,简直可怕。
想那煜天擎是跟着煜天音那日一同离开了,心惊胆战看了看那人,半响,试探问道:“那你,是不是还知道,他那天是……跟谁走的。”
檀珩书面无波澜,然而眼中不覆方才的淡然,似乎有心事一般,良久,他道:“那个浅殇内敛城府却也掩藏不住眉宇间与那煜天擎的血脉近亲神似之处,一个人或许再怎么改变,骨子里的脾性也是难抹去。这两人,当年我师叔仙逝那会,我都见过。”
檀珩书居然会看透一切再坦然将事情揭露出来,这是浅聆心有些没反应过来,像是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一瞬间被识破,而她还在傻乎乎的以为别人什么也不知道,其实这个人比谁都清醒比谁都通透,不然怎会是被选为仙宗之首的人。
见她沉默不说话,檀珩书继续道:“清浅,离开这个圈套里,我知你心性纯良,是受胁迫并无害人之心,你的蛊毒我设法帮你解,不必留在魔门受制于人。”
这句话令浅聆心怔住了,又惊又喜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一股热浪涌上眼眶,泪眼朦胧看着眼前的人。
她不知还能说什么,内心无尽复杂情绪翻涌,激起了满心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