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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不说话。
“你父母呢?”
小孩还是不说话,一双唇抿得紧紧的。
“是哑巴吗?”肖筠摸了摸他有些凌乱的发。
小孩却躲闪了一下,嘴角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嘁。”
“会说话啊,还挺有个性的。”肖筠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孩看着他却还是防备着,两个人僵持着,却忽然听到一声“唂~”的声音。
小孩立马面色一红,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肖筠噗嗤一笑“饿啦?”
肖筠从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巧克力棒,撕开包装,递给那个孩子,孩子戒备的望着他,终于是肖筠拿起了一个根放在了嘴里以后,孩子吞了吞口水,最终才拿起了一根巧克力棒吃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那根巧克力棒太甜,肖筠总觉得那个小孩稚嫩的小脸上,有一丝温暖的笑意扬了起来。
后来,肖筠带着小孩去了警察局寻找他的父母,小孩却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也不肯说出父母的信息,自然最终没有任何结果,小孩要被送到福利院,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开肖筠的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摆,咬着牙不肯离开。
肖筠望着那双握住自己的衣摆的双手,那么用力,还带着婴儿肥的双手仿佛是将自己的所有力气都用在了抓住他,心头发涩。那个时候只有十六七岁的肖筠,做了一个那个时候对于他来说相当艰难的决定。
肖筠将他带回了当时他在艺术学院旁租的房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照顾起了一个小孩,直到警察找到孩子的父母。
小孩很听话,肖筠去学校画画的时候,他会一个人乖乖在家等肖筠下课,小孩话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乖巧的听着肖筠说话。
“崽崽。”
“狗崽崽。”
“带你回家。”
“我保护你吖。”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直到一个雪夜,当时在准备艺术联考的他,那一天为了修改一副画,晚回家了一个小时,
他在飘着雪粒的暮沉沉黄昏里,背着沉重的画板,往家的方向跑着,最终停在那扇熟悉的门前时,却是一愣。
那扇他熟悉的门,半掩着,有黑暗的从里面泄出来。
他大口的喘息着,却浑身颤抖,手指像灌了铅一般重,怎样都抬不起来。
最后他深呼一口气,艰难地抬起来手拉开了那扇门,那被翻得凌乱无比的空间里,没有那个孩子。
只有一滩鲜红的血色凝结在地板上。
肖筠立马感觉到了窒息,像是被人扼住了喉难以呼吸,那鲜红的血液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像是潮水一般涌来淹没了过来。
“崽崽!”
肖筠猛得惊醒过来,像是脱水窒息的人一般喘息着,一把抓住身边人的手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季莫言看着面色苍白好像被梦魇住的人,心猛的抽疼一下,轻轻的抱住他拍着他的肩头
“没有,不是,不是你的错……乖,不是你的错。”
肖筠在温热的怀抱里渐渐平静下来,从梦魇中清醒出来,有点愣的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入眼皆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