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白契闻遍了自己能闻到的身体部位,也没闻到任何特殊气味,怎么莫名其妙被狗查水表。
四只狗渐渐逼近,通过微弱的光线还依稀可见狗嘴里流淌而出的口水。有时候跟动物打架时,最可怕的不是它们的牙齿,而是唾液,里面病菌无数,保不齐带着什么病呢,别到时候狗口逃生,却死于狂犬病。
随着包围圈缩小,他的可活动范围也在缩小。他咬咬牙,拿起工具箱。
系在箱子两头的皮带已经断成两截了,他左右手各握住一头的皮带,为了防止脱手,他还把长出来的皮带缠在了手腕上,把报告单拿出来揣在外套的内侧小包里。
有四只狗,所以不能等它们攻击,必须先发制人。白契看了一眼,自己来时的那个方向的两只狗平均体型更小。他调整了一下站姿,以便全力冲刺。然而四只狗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一系列动作,仍然机械地前进。
白契前世并不是没打过狗,他从来不是什么爱狗人士,只要是威胁到他的狗他都会打,尤其是咬人的野狗,他下手贼黑。
却说他突然抡起工具箱,从左往右扫开了面前的两只狗,两只狗撞到墙上哀鸣一声,他撒腿就跑。这一下他可是用尽了全力,以至于带来的惯性差点把他也带倒。他提着工具箱奋力向前跑,快被追上了就拐个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往哪跑,只能朝着光源跑,有光就意味着有人,有人帮忙就好多了。
不料,他跑进了一个有灯的死胡同。
其实胡同里有一扇铁门,灯光就是铁门上方悬着的灯发出来的。
“坑爹啊这是!”白契猛地转身,工具箱一甩,正中一只大狗的狗头,把它打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翻着白眼直抽抽。另外三只狗跟没看见似的陆续扑过来,其中有一只的脚跛了,大概是自己之前扇到的。
可是这些狗就算是残了也跟不知道疼痛似的继续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它们这样?
白契双手微抬,提着箱子缩到墙角,墙角的两个垃圾桶刚好提供掩护。
这时,借助灯光,他看出了猫腻——其中一只白狗的头上有一条明显的黑色细线。
他一下子明白了,却又不明白。
林云就这么想让他死?他是怎么出来的?
“林云!我他妈知道你在那!别躲躲藏藏玩阴的,是男子汉就正大光明打一架!”
开玩笑,其实白契根本不知道林云在哪,他甚至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不是林云,万一是类似的灵气呢?他真的不觉得林云有那么恨他。这么喊,就是为了试探。
结果胡同外左侧,自己跑进来的那个方向,响起了微弱细碎的脚步声,渐渐变远。
(还真他妈是你啊!)
白契现在简直就是震撼到无以复加。不过说到底还是小屁孩,估计是以为自己被识破了,太慌了吧。
可能是他光顾着拉开距离,所以野狗们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吱呀。”
铁门居然打开了!
“谁啊,我这可没剩饭打法叫花子。”
而且从里面出来的是李老板!
真的,白契这辈子都没这么感动过。
原来刚才自己七拐八拐地绕了回来,被堵在了李老板的餐馆后面。
那些狗还是站在原地没动静,白契小心翼翼地挪动到铁门边,一闪身钻了进去,把铁门牢牢关上了。过了一会,门外就传来吠叫和挠门声。
喝着李老板倒的热茶,白契还是心有余悸,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跟林云有杀父之仇,好像没有啊,他爹前两天不还给他寄特产呢吗;夺妻之恨好像也没有吧,大家都是小屁孩,他家也没童养媳啊。
白契后来才知道,林云之所以这么做,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只要看他不顺眼就够了,至于其他的,都是天性使然。这都是后话。
挠门声忽然停了下来,李老板正打算开门把自己没扔的垃圾扔了,挂着打烊门牌的前门却响起了敲门声。白契拉住李老板开门的手:“别!万一是那个要杀我的人怎么办!”
“那你先去楼上躲起来,要是有什么不对,赶紧跑进包厢把门锁起来就行。”
白契点点头,跑到楼上,蹲在楼梯口听下面的动静。
李老板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牵着孩子的壮汉。“你是…?”据白契所说,要杀他的应该也是个孩子才对。
“我是落凤国的左龙大将军,这是我的金章,我是来找一个叫白契的孩子的,他在你这里吗?”
“这……”将军的金章并没有造假,但是万一就是将军要杀白契怎么办?李老板有些左右为难。
“你好……”将军牵着的孩子讲话了“我是白契的同学,我……”
孩子的话还没说完,白契就从楼上跑了下来,一把保住了他。
“万锦!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你遇到了什么?”将军敏锐地察觉到白契话里的信息。
白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用略带试探的目光看向将军。
“如果我说同届的灵生里有人要弄死我,您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