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醒来的时候,窗外初升的太阳正好透过雕花窗棂照在他的身上。轻纱窗帘被一阵风吹起,有阵阵花香随风飘了进来。
墨修言正坐在床边给他把脉,看见他醒来,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把他露在外面的手重又塞进被子里去,说道:“谢天谢地,公子你总算是醒了。”
“我睡多久了?”
“四天。”
“四天了?”云深把脸转向窗外,窗外阳光明媚,花团锦簇。他深吸一口气,问道:“那她呢?她人怎么样了?”
“你说叶姑娘呀,她已经恢复过来了。正在厨房里给你煎药呢,你就放心吧!倒是你自己,你体内的戾气这次为何会来得这么快。我上回明明已经压制住了,就是要发作也不可能这么凶险。我走之前一直再三交代逆风要按我的吩咐给你用药,以前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深没有回头,看向窗外的眼睛里尽是让人难于琢磨的神色。他幽幽地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又能压制得住多久?别疑神疑鬼的。我现在只想问你,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有几成把握?”
墨修言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三成都不到。”
云深一下子坐了起来,由于起身过猛,又倒了回去。用手按住太阳穴,揉了一会儿,说道:“三成都没有?不行,你去把魏文俊找来见我。这事不能再耽误了,得越快越好,不然我恐怕是……”
墨修言闻言大惊失色,突然后退两步,一撩衣摆跪了下去,语气一下子变得万分凝重,称呼也变了:“太子殿下,回帝都吧!你不能再袖手旁观,任由着他们胡来,云起国的江山社稷将来还指望着你呢。”
云深长叹一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像是对墨修言又像是对自己说道:“你叫我太子殿下?我都已经忘了我曾是太子殿下了。我这个太子殿下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那么多无辜的人,既然都是因为我而死的。呵呵!你说,我还配当太子殿下吗?还好意思继承皇位指点江山吗?我即使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够偿还那些人的性命。”
平息了一阵心绪,才又说道:
“无论如何,就算没有我,至少现在的云起国在老百姓的眼中还算是太平的。他们寄以厚望的云深太子也正好端端的住在东宫里,整日歌舞升平,美人在怀。也算是了却了我父皇母后的一桩心事。所以,墨修言,你以后别再一口一个太子太子的叫,我听着别扭。还是称呼我公子听着舒服。你也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墨修言却依旧跪着不动,眼里有水雾升起,他不但不起来反而一个头深深地磕了下去,半天不抬起头来。声音固执己见,依旧还是那句话:“殿下,回帝都去吧?你才是未来云起国的希望,虽然现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还不知道东宫里的那位太子是假的,但是只要你回去了,一切就会真相大白,水落日出了。”
云深苦笑了一下,说道:“什么是真相?真相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现在的太子赶快大婚,顺利登基。我的存在只是他们的一个工具,只可惜的是,我这个工具他们用得不太顺手而已。也好,既然他们有心,我就成全了他们的心愿。只是最后的结局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墨修言还想说什么,却见叶泽笙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于是立刻闭嘴。他不光做事沉稳有度,更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该消失,所以见状马上找了个借口走了。
叶泽笙笑嘻嘻地说道:“师兄,谁要大婚?成全什么?你们说的话我可是都听见了哟!”
云深回过头来看着叶泽笙,脸上全是笑意。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如阳春白雪一般,让人顿觉无比的温馨。
叶泽笙拿了两个靠枕给他垫在身下,让他半坐半躺着,然后端起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帮他吹了吹,送到他嘴边说道:“师兄,你把药喝了,你已经昏睡了好多天了,喝完了药我们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再这么下去人就得废了。”
云深也不推辞,张口就喝了。或许是喝得猛了,一阵呛咳。
叶泽笙伸手替他抚背,又说道:“墨先生说,你不能再待在汐子镇了,说你的身体出了问题。只能回到帝都才有办法医治。你能告诉我你身体到底怎么了吗?”
云深笑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有点虚,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没有半点想要隐瞒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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