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云深再说什么,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你们拦着我干什么?我要进这去见太子殿下。你们让开,再不让开我可就要翻脸了。”
正是云起国大名鼎鼎的名医,魏文俊。可能是进门时被守卫大门的人给截住了,所以倚老卖老耍起了横。
云深抬头看向墨修言。
墨修言愣了一下,无奈地摊开两手说道:“看样子是等不及了,那是不是让他进来说话?”
云深摆摆手。
墨修言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就领着一个江湖郎中打扮的老头进来了。
果然是魏文俊。
魏文俊来到云深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他双膝一弯“扑通”跪了下来。说道:“太子殿下,老臣罪该万死。”
云深抬眼看他,眼里不是责怪,也不是赞扬,他真的就像是在看一个江湖郎中那样看着这位云起国的名医。
然后他就笑了:“魏先生,你这江湖郎中这是做什么?医术不精倒也罢了,连眼神也不好。这里那来的太子殿下?我不过是一介半死不活的文弱书生,你认错人了。”
魏文俊闻言,猛地一惊,这才回过神来,额上冒汗,立刻站了起来,再次对着云深行礼道:“公子所言极是。是我莽撞了。”
墨修言忙接话,提醒他道:“魏大人,你不是说宫里出事了吗?有话要对太……公子说?”
魏文俊被墨修言打了岔,把话题给岔开了。他咳嗽一声,说道:“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大事。公子,宫中出事了。皇后娘娘病了,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我也是不得要领,该吃的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转。皇上正着急,贴出皇榜四处求医,可是连御医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民间大夫谁敢揭榜自荐。”
云深大惊,忙问道:“母后病了?可知得的是什么病?这事你们为何不早点传信报与我知。”
魏文俊说道:“这病看着像是着凉,体寒之症。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可是皇后娘娘就是整日昏睡不醒。这后宫之中太医院的御医没有传召也是不能随便出入的。所以,就是我也不能随时对这病症进行观察。加上最近这一两年,也不知为何?皇上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再喜欢传召御医,而是开始醉心于一个叫“莫罗”道人的养生长寿之术。皇后娘娘为此曾经劝过皇上好几回,皇上还发过几次脾气,一度对皇后娘娘不理不睬。要不是这一次皇后娘娘病得厉害,恐怕皇上……”
云深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阴郁起来。
墨修言是知道这件事的,本来他还想瞒着云深,没想到这个魏文俊老糊涂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话也不知轻重缓急,也不考虑事态对听的人会有多么严重的影响。
所以他几次欲言又止,想打断魏文俊的话,但又怕这样更加惹得太子殿下起疑。只好硬生生咬牙忍住了已到嘴边的话。
然而此时此刻听魏文俊越说越来劲,再也忍不住了。开口打断魏文俊,提醒他道:“魏大人您老人家舟车劳顿,一路辛苦,还是赶快去休息吧!给皇后娘娘治病的事情等回到帝都再说也不迟。”
墨修言唤来逆风领魏文俊去休息。
临走时,魏文俊又想起一事,说道:“公子,我还有一事想问。”
云深不解,说道:“魏先生有事就直说好了。”
刚才还在大门口的时候,魏文俊就看见一个女孩子站在云深身侧,对这眼前的人和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漠不关心,好像一切都没有看到一般。唯独看向云深时,眼里才会有亮光闪动。忽然就想起离京之前最后一次去给皇后娘娘看病之时,在后宫之中似乎就看到过这个女孩子。可他就是想不通,这女孩子何时竟比他还快地来到了这里,而且还是太子在一起的?
此时魏文俊却没有看到叶泽笙,所以才问道:“公子,刚才站在这里的这位是不是叶姑娘?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我师妹!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不是。我是说她是不是晴川叶氏的那个叶姑娘?是什么时候到公子身边的?”
“……”云深不语,却用冷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魏文俊一见,心里着急,一着急话就更说不清楚了,他嘴角抖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云深似乎也觉得有些累,闭上眼睛,示意魏文俊可以退下了。
魏文俊又暗自嘀咕了一句:“奇怪,这叶姑娘难道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人了?”
然后又觉得不可思议,摇了摇头这才跟着逆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