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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哥笑道:“说白了就是个中队长,都是乱起起名的。”
我心道:“金贵要是能刀枪不入,也不至于被我们给毛(杀)了。估计啥子刀枪不入也是些耍把戏的戏法。”
刘哥继续道:“这些神兵也不晓得是咋来的,几年时间,酉水河到处都有他们的人了,势力小的棒老二(土匪)都被神兵给收编了。连那些当兵的都不敢随便惹这些神兵。”
我道:“那这些神兵想搞啥子?”
刘哥摇了摇头道:“我也搞不清楚,无利不起早,现在这种乱世,浑水摸鱼的人多得很哦。”
我问道:“你见过神兵?”
刘哥道:“我们这些在船上讨生活的,肯定都见过嘛。沿着酉水往下那些码头,好多都有神兵的人。那些人脑壳上裹起红头巾,肩上插小红旗,刀鞘也用红布缠过,降相童子些能飞能跃,手头拿一把竹刀,自称是赵子龙、二郎神这些,一打起来就走在最前面,嘴巴里面一直在喊“打不进,杀不进”。
我道:“有那么神气,那金贵是那部分的?”
刘哥道:“八面山那边有一个神兵的分坛,有次金贵喝醉了说过,说那边有他们的大元帅,叫谭老幺,是麻王转世的,听金贵说只要麻王登基,土家,苗人就可以免除捐款纳粮,信的人还多得很。”
我问道:“八面山?”
刘哥点了点头,道:“就是,八面山,那边现在神兵多得很。”
我问道:“那金贵要是把我的“黑货”搞到八面山里面去了,我喊天啊?”
刘哥道:“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解决,要不你就舍财免灾了哦,你哪里惹得起那些神兵嘛。莫到时把自家给折进去了。”
我也不想多难为这位刘哥,便决定起身告辞。
回到酒楼,我把事情给周二毛说了一遍。
周二毛骂道:“六十几的老头子了,去当啥子神兵嘛,真JB扯。”
我道:“也不晓得这些神兵是啥子路数。”
周二毛道:“给钱让他们放人,管他啥子路数。不行就和他们搞!”
我道:“你娃说得轻巧,吃根灯草。给了钱要是不放人呢?七八条人命呢!”
周二毛辩道:“又不是老子们杀的!那金贵还想搞死我们捞浮财呢。”
我道:“那要是不讲理咋办?”
周二毛狠道:“那老子就要和他好生摆哈龙门阵了!”
我道:“别个几百上千人,他们得虚火?”
周二毛气道:“那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说咋个搞!”
我道:“明天你准备点东西,我觉得林夏他们每次带起那种手榴弹不错,看能不能弄点。”
周二毛一听这话,一下就兴奋起来了,道:“我就说你陈二娃不得那么虚火,这事包我身上。”
我继续道:“这也是不得已的时候才用,但愿这帮人只是求财。”
周二毛道:“哪有啥子JB神兵,老子当时在百尸沱你看起的撒,一枪一个,要是真的刀枪不入,我几个还有命在?”
我道:“明天我再去了解哈这个谭老幺的底细。”
周二毛道:“要不要多带点人?”
我道:“临时组织的人都是水的,就我们两个去。”
周二毛一惊道:“我两个??”
我笑道:“你娃虚火了撒?”
周二毛一笑道:“你陈二娃都不得虚火,老子得虚火?”
我道:“那就这么定了!”
周二毛道:“我们这是学关二爷单刀赴会迈?”
第二天,我又找到我们当地的一些三教九流去了解谭老幺的一些消息,这谭老幺倒是这几年名声在外,零零散散的了解了不少。
这家伙原来是八面山回龙观的一个道士,某天突然说自己被麻王附体,于是四处吹嘘自己是麻王转世,诈称他焚香念咒祈来的灵丹圣水,包医百病。
后来不晓得咋个回事,当地几个有名望的人,还真被这个谭老幺的圣水给治好了,于是,求神问卦者络绎不绝,香火大盛。
再后来这家伙就效仿湖北利川那边的神兵,决定正式组织一支武装,编有马刀队,杆子队,参加者大都是当地乡民。
这些人半农半兵,有战事出征打仗,无战事则在家种地。还规定神兵要练功练符,在这期间还不能男女同房,违规者轻者打神棍,重则砍头。
这些人自信有神灵保佑护身,故自命为神兵,以谭老幺任神兵总主礼,还立有宗旨是:杀灰狗(当时民国军队军装为灰色),抗苛捐杂税,抗击土匪,保卫四乡平安。
最日怪的是下级见到上级,要求见面要立正,两手举刀,横于胸际,右脚一蹬,口中一嘘,双膝同时下跪,无论臭水污地,全无所忌,受礼者点头而已。
我说到这里,周二毛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
我苦笑道:“你说我们咋和这些人给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