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本是劝你不要再前往了,但是看你们也是心意已决,那就祝各位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了,倒是回到雅安,请各位喝酒吃雅鱼。”
我们互道珍重后,丁三爷便带着马帮继续北上,我们则在章谷往东北方向进发,这时也是夏末初秋时分,高原上已经是一片萧瑟之气,草原上的草已经黄了,雪线已经到了草原的边上,进山估计异常寒冷。
我们在章谷又置办了一些御寒之物和食物,本想在当地找个向导,当地藏人却一听说我们是去党岭雪山深处,死活不去,告诉我们山上终年积雪,空气稀薄,风暴、雪崩不断,还一直奉劝我们不要在这个季节前往。
我们见实在找不到向导,只能找当地人问了下大致路线,当地人其实也只是到过党岭雪山的边上,并没有人真正进入过大山之中,我们只好作罢。
当日上午,我们便牵着骡马,沿着藏人所指的路线,往党岭雪山而去。
初爬雪山,还有几分新奇,不过过了半日,大家便开始知道这雪山的厉害了,首先是风大得离谱,狂风夹着雪花,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还好听了丁三爷的话,说在雪地里面行走太久,容易得一种雪盲症,于是为我们每人准备了一个墨镜。
其次沿着山向上,空气越发稀薄,走路都感觉到胸腔的压抑,越往高处走,越发现山上植被越来越稀少。
就在此时雪又突然停了,阳光竟然从云里钻了出来。
我们稍事休息后,辨明方向,准备继续前进,这时突然茫茫白雪之中突然出现一处红点。
我们走近一看,只见一块突兀的大石之上竟然插着一处树枝,上面绑着一根红色的布带。
大石头上还用刀刻着一个长箭头,我大喜,看来伯父他们还为我们标记了方向。
我们顺着箭头标记的方向走,走不了一里路,便能见到同样的红色布带和标记箭头,这倒省了我们不少的事情。
在雪山中行进了一日,总算在天黑之前到达一处巨大的坠石坍塌的山坳处,这里夹在两座大山之间,风比较小,我们找到两块巨石之间,搭了个帐篷,决定当夜在这里宿营。
这雪山上,空气稀薄,火折子根本吹不燃,还好准备了火柴,费了一番周折才将火点了起来。
而此时,雪已经停了,四周万籁俱寂。
我们行走了一日,已经人困马乏,大家本想吃了点东西倒头便睡。
我想起那日丁三爷所说的白狼的故事,道:“这荒山野岭的,大家还是留下一个人看守吧,一人睡几个小时。”
周二毛道:“说得也是,别真的到时碰到什么白狼了。你们先睡,反正我现在睡不着,喝点酒先守起。”
于是我将大家分配了值夜的钟点,其余人便都纷纷围在火堆边休息了。
我这一日也走得疲劳,不一时便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值夜的陈玉田有点紧张的推醒我道:“哥,你听有声音。”
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陈玉田小声道:“哥,你听,是不是狼叫。”
我一听,不就真从山间传来一声狼嚎,只是距离似乎离我们还比较远,只是山间空旷寂静,所以声音传得比较远。
我道:“可能是狼闻到人味了,我们要小心一点,这时节狼没得啥子吃的,小心他们攻击人。”
陈玉田有点胆怯的道:“哥,我。。我有点害怕。”
我笑道:“你怕啥子,这里这么多人,毛瑟步枪、手榴弹,开山刀啥子都有,不怕。”
陈玉田道:“你说这些狼是不是白狼?会不会变成人的样子我。。我没杀过人。”
我确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白狼,能不能变成人,但只能安慰陈玉田道:“不得,现在还在雪山边上,不得有啥子白狼的。有狼也是普通的野狼,提防一点,看到了狼开一枪,它们就不敢靠近了。”
我继续道:“这样,你这轮的夜我帮你值了,明天不许这样了哈!”
陈玉田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明天我肯定不得了。”
我道:“那你睡会,等哈我叫你下一班就是。”
我抱着枪,便侧卧在帐篷架子处,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发呆。想起林夏单枪匹马的进入党岭雪山,似乎有种凶多吉少的感觉,不由得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