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将手搭在了男人的手上转头解释,眼神满是温柔。
闻言,叶无海的脑中不禁浮现出自己那个勤奋懂事的儿子叶枫,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收拾好桌上的衣物,妇人走到床前一边铺着被褥一边开口询问:
“那杨太守索宝一事商议妥当了?”
叶无海嗯了一声,开口解释道:
“嗯,父亲为此动了火气,打算展露实力正式向杨太守摊牌,明日一早我和无涯会陪同父亲一起去见杨太守,此人为人贪婪却胆小如鼠,料来不会有太大意外!”
叶无海的语气中透着自信,妇人听了也是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禁长舒口气,拍着心口微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为了这件事情我这些日子眼皮没少跳,现在总算能睡得安稳了!”
言罢,二人熄灯睡去。
另一头东院的厢房里,之前的白发老者孤身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忧心忡忡的望着窗外明月思索着心事。
良久,老人拂了拂衣袖无奈叹道:
“枫儿啊,我的好孙儿,爷爷不知道还能否陪你喽!只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的练习我叶家伏虎拳,能光耀我叶家门楣!”
说到此处,老者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沉默片刻,满是皱纹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至于那份天大的机缘,就看你自己能否把握了...”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少年郎叶枫穿戴整齐后在腰间别了根短棍便出了房门。
到了大门口,少年略一迟疑便朝着院门外一个手提缰绳满脸虬髯的汉子走了过去。
彻夜未眠,叶枫还是选择了听从自己爷爷的安排,做一个纯粹的炼体修士光大叶家伏虎拳。
只是这其中的滋味,少年不愿开口诉说罢了。
“秦叔叔,你说这天下究竟多大?在整个大宋王朝中我们清溪镇和其他镇子比起来又能排在第几?”
叶枫骑在马上手持缰绳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小镇城墙,转头对身旁武夫轻声问道。
被叶枫唤做秦叔叔的虬髯大汉眨巴着铜铃大的牛眼看了看少年,大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一笑,憋了半天楞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样子甚是滑稽。
也难怪这大汉会回答不上少年的问题,十多年前的风雪夜里,正在大宋京城妙语楼求学的叶无海忽然被自己的父亲,叶家家主叶长风一纸书信召回清溪镇弃文从武。
父命难为,叶无海只得放弃求学一路快马归乡。
就在他带着夫人戚柔柔行至清溪镇外的断桥边时,忽然发现有一枯瘦男子衣衫褴褛的趴在雪地上生死未卜,夫妇二人心中不忍,于是便将男子带回了叶府悉心照料。
可惜的是,这男子醒来之后空有一身练体五境的修为却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世,因其肩头刻着一个秦字,家主叶长风便为其赐名秦桥,从此留在叶府做了个教人习武的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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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叶家校武场的门口,叶枫数十丈开外便听到了武场内传来的阵阵拳头破空声以及镇中来此习武的年轻人那充满力量的吆喝。
“小少爷,老秦,你们可是来了!我都想死你们了!才叫人去镇上李老头家买了只烤乳猪,晚上咱们三个不醉不归!”
一个邋遢汉子甩着布鞋向着叶枫二人方向飞奔过来。
此人便是叶家两位武夫之一的王莽,也是练体五境修为。
看着和自己二叔一样吊儿郎当的王莽跑了过来,叶枫不由会心一笑,开口调侃道:
“王叔,我可不能喝酒,你忘了上次醉春楼的事了?被我娘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说着,少年不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王莽闻言也是神情尴尬,讪笑两声没有答话,抬手去接叶枫手中的缰绳。
看到王莽想要扶着叶枫下马,一旁的秦桥啪的一巴掌拍掉了汉子刚刚伸出的手,嗡声说道:
“老爷子说过,要让咱们小少爷成为顶天立地的真豪杰,下个马背还要人扶像什么话?”
王莽闻言有些吃憋,要说什么却又说不上来,看了眼一旁叶枫满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禁恼羞成怒的对秦桥骂道:
“好你个秦大棒子!真是欺人太甚!晚上咱俩拼酒,谁输了谁是儿子!”
“行啊!”
秦桥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自顾的牵着缰绳拽着马匹向马棚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身子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
“拼酒没问题,可别每次雷声大雨点小,喝到一半就尿遁跑了!”
秦桥继续向着马棚走去,自始至终也没有正眼瞧上王莽一眼,直气的后者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停,随时都可能暴走。
看着王莽几欲爆发的架势,叶枫只得使劲的憋着笑,很是懂事的开口劝道:
“行了王叔,咱们还是快开始吧!我可得在今年镇上比武大赛开始之前进入练体三境,要不然爷爷是决不许我去青阳山上找灵宠的!”
王莽闻言不好再有动作,不甘心的看了眼马棚方向又狠狠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口中骂道:“呸,你个闷臊的秦大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