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九州 第六章：是非善恶

    叶枫无奈的被拉进人群，不以为然的扫了眼人群中央的几个卖艺人，目光徒然一变。

    卖艺人是三个一身江湖气的一老两少，瞧模样应该是父子三人，每个人手里都抓着根铁链，链子尽头拴着的，是三只有了道行的老虎。

    “凶兽？”

    叶枫小声皱眉嘀咕。

    储物戒里的元宝闻言，道：“嗯！那三个都是有五百年道行的凶虎了！被人抓来耍杂技，太可悲了...”

    叶枫沉默未语，他四下转头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新奇和无谓的嬉笑，就连自己身旁的章大川都是。

    再看看那三个卖艺人腰后别着的钢鞭，还有那三只乖乖听话的凶虎。

    叶枫的神色忽然有些暗淡。

    经过了梦境轮回之后，叶枫的心里便多了一种众生平等的想法。

    如今眼睁睁看着那三只凶虎在卖艺人的指挥下乖乖臣服，满是不甘的做着各种各样滑稽动作，再听着周围人群那毫不在乎的嬉笑叫好声，叶枫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

    “够了！”

    叶枫突然暴喝一声，目光凌厉的看着为首的年长卖艺人。

    “朋友，你想干嘛？”

    一身江湖气的卖艺人并未被少年的气势镇住。

    他转头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三人纷纷取下了别在后腰的钢鞭。

    围观百姓纷纷自觉向后退去，识趣的腾出大片空地，每个人眼中都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章大川不明白叶枫为什么会突然发火，一阵错愕之后，急忙嬉皮笑脸的冲对面的卖艺人摆了摆手，接着又凑到少年耳边小声嘀咕道：

    “喂？你要干嘛？人家走街串巷的卖艺也不容易，咱们别惹是非行吗？”

    叶枫侧过头，深深地看了章大川一眼，多少恢复了些理智。

    调整好心绪，他转身指了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只凶虎，深吸口气，对那三个卖艺人沉声道：

    “嘶...这三只凶虎也为你们赚了不少的银子了吧？如果你们还有良心，就把它们放了吧，也算是好聚好散...”

    “你他娘的在这说什么胡话呢？”

    为首的卖艺人指着叶枫鼻子骂了一句，将手中锁链递给自己儿子，迈步走了过来。

    随着卖艺人的缓缓走来，叶枫的眉头不自觉的抖了两下，眼中泛起了一股杀意。

    不是叶枫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嗜杀起来，而是藏在他体内那股地底之灵的力量在作怪。

    “咕噜～”

    章大川感受到了叶枫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杀气，紧张的滚了喉咙一下。

    胖子的小眼睛瞟了瞟那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卖艺人，一把将叶枫拽到自己身后，冲着那卖艺人怒骂道：

    “不识好歹的东西！让胖爷我来教训教训你！”

    章大川双膀一晃，大步一迈，一记胖拳就将那卖艺人打飞出去。

    嘭——！

    “爹！”

    另外两个卖艺人同时一声惊呼，对视一眼之后，一起甩着钢鞭向章大川冲了过来。

    街对面的二层茶楼里，一袭黑衣头系红绳的战天虎，和那肤色略黑的英气少女，正面对面的坐在靠窗小桌旁，悠闲地品着茶。

    将杯中茶沫漂净，英气少女侧头瞥了眼茶馆外发生的斗殴，不屑的“嗤”了一声。

    她面带冷笑的转过头，对战天虎揶揄道：“哥...快看看你欣赏的那个小子都干了些什么...真是幼稚呢...”

    “唉...”

    战天虎透过窗看了眼人群中央的叶枫，遗憾叹息一声，起身合上了纸窗。

    茶楼外，胜负已分。

    “怎么着？还打不？”

    章大川双手插腰，看着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三个卖艺人，神色不无得意。

    他回头看了眼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叶枫，抬手擦去嘴边血迹，转身跑到了少年跟前。

    “满意了吗？”

    章大川朝地上的三个卖艺人努了努嘴，眼中略带责怪。

    “抱歉...”

    叶枫轻声回了一句，转身穿过人群向镇外走去。

    章大川稍作犹豫，从袖口里掏出一吊铜钱，丢在地上，快步追了上去。

    围观百姓此时全都噤若寒蝉，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出了小镇，章大川便一声不吭的走在前边领路，肥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枫则愁眉苦脸的跟在胖子身后，心中已然懊悔不已。

    纵然那三个卖艺人的行径或多或少的有些残忍，可也算不上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恶事，自己怎么就动了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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