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漆,你既然是我螟蛉之子,那便如同我亲生的一般,应该跟守之一样就应该叫我父亲,老叫老爷像怎么回事?”
“是,父亲。”
苏彻这才听明白,这位“七哥”并不是行七,而是名漆。
不过那句“便如同我亲生的一般”却是让苏彻听出了更多的意思。
如同亲生,那就不是亲生。
恐怕那位二公子与这位七哥之间的矛盾皆因于此。
这历城常氏可真有意思。
“请。”
这位常凯常家主虽然是家主,可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江湖豪气,领着苏彻便往里面走去。
这艘楼船内里自然是腹有乾坤,甲板之上三层木楼接连而起,里面窗楹、陈设一如宅邸。
一进楼内,便有仆人捧上盛着热水的铜盆,旁边还有毛巾。
常凯同那位阿漆一同洗过了手。
那位常家主这才转过头看着苏彻。
身上的衣衫因为灰衣剑客的剑气早已经破开一道口子,看上去褴褛异常,两只脚上的鞋袜也早已经不知道被江水冲到了何处。
“取几件二公子的衣衫来,给欧阳贤侄换上。”
他皱了皱眉头,向着旁边的下人吩咐了一声。
吩咐完,他便引着苏彻向着门内的桌子上坐去。
“欧阳贤侄如何落得此难?”
“哦,小侄听说慈州遭灾,以为是个商机,于是便从江州采购了粮食,准备到慈州贩卖。谁料到时运不济,遇上了拦江抢劫的流民,粮食和船都送到了人家手上,也算是赈灾了。”
这套话苏彻已经说过一次,如今说起来已经是驾轻就熟。
“流民?他们哪有那样的本事,必然是乔装打扮的本地豪族。你久居扬州,恐怕还不知道。这慈州到处都是杀人越货的大盗。”
您这句倒是有感而发。苏彻想起来他们历城常氏那位老祖,不就是带着祖中重宝,在慈州碰见了杀人越货的大盗给交代了吗?
“世叔见微知著。”
一个谎话能被分析的如此透彻,苏彻也只有借着编道:“经世叔一提醒我才想起,他们的确是号令有方,不似普通流民。”
“也不知道慈州上下都干什么吃的。”
常凯冷哼一声:“贤侄放心,既然上了船,便是我历城常氏的客人。等下到了下一站,自然会给你程仪让你回家。”
这位常家家主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倒是旁边的那位阿漆,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
很快便有下面的仆人捧过来衣物,以及一应吃食,苏彻赶忙连忙道谢。
那位常家家主让人清出一间房间做苏彻的卧房,让他先去换好了衣服,再回来用餐。
苏彻这边抬脚刚走。
那边常漆便同常凯说道。
“义父,这人说话不尽不实,还是要留个心眼。”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用你教?”
常凯瞥了常漆一眼,那黑皮汉子唯有连连点头。
“是,义父当年纵横沧浪水的时候,我还在河里摸鱼呢。”
“知道就好,这个人我自有安排,你去跟守之交代一声,让他给我收敛一点。”
这位历城常氏的家主目中闪过一丝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