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案的关键线索有两条。第一就是这雷击木,此物生长在东海绝地,乃是流通极广的炼器材料,从这雷击木下手,恐怕头绪太多,一时难以梳理。另外一条就是孙行恭,还是要排查其周围的人际关系,看看平日里都同什么人来往。”
苏彻停了一下说道:“此时朝廷初定,宫中还是不宜掀起大狱。因此上若是能由臣带若干缇骑私下办理最为得宜。”
宁安公主只觉得好笑。
这人倒是好一张利口,说什么从雷击木查起来头绪太多,先从孙行恭周围人查起。最后还是舍下了这雷击木,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那个孙行恭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负责宫中的日常小事,他来往的人都是自家身边的近臣。说来说去,最后查的还是自己。
宁安公主略一思忖,也有了主意。
“长信侯果然是办过案子的,说话就是有条理。”
“微臣仰慕殿下许久,一想到殿下身边有这样的恶贼,实在是怒发冲冠,夜不能寐。因此上脑子也比平时灵了许多。一定是我大梁列祖列宗庇佑,才保佑微臣……”
这厮端的无耻。
宁安公主真想现在就回他一句,既然如此仰慕本宫,不如让苏太师直接向陛下求亲可好?
只是她的理智还在,知道以苏彻的脸皮,只要自己敢说,他当下就敢去请老苏向皇帝请旨赐婚。
“既然如此,此案就拜托长信侯了。不过长信侯不如带着御史台一起办案吧。”
御史台?
苏彻看着旁边的冯不行,真叫御史台来查,万一真查出来什么东西,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祖制如此。”
宁安公主一声长叹:“缇骑为内臣,但是不得查宫内之事,为的就是防止情弊。宫中若是有事,当用御史台来查。此为内外相制。”
“长信侯非是内臣,自然可以查,但是要用缇骑来查,就不大方便,毕竟陛下刚刚继位,擅改祖制,必然会引人议论。倒不如请御史台的行幽御史与长信侯一同合作。”
宁安公主说着微微一笑:“本宫以为如此最为妥帖。”
别看小姑娘家家的,倒真是有些手腕,不能小瞧了她。
苏彻看着这位柔柔弱弱的宁安公主。
虽然不知道中元是怎么选人的,但是这位小公主在劣势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机会给自己添些麻烦,就这份见缝插针的心志,的确让人赞赏。
不过如今这大梁朝已经是一艘烂船,辛苦她在这里左支右挡的。
“既然殿下已经定了,那此事咱们就这么办。”
苏彻也不争执。
查出来谢夫人的过往从来,乃是第一要务,然后的事情么……
就算是御史台真有本事摸出来此事为空空儿所为,他们又能把这位正经的长生剑修如何?
杀上离合阁,逼着这老猴儿磕头认错?
不丢个大脸那就要偷笑了。
“好,本宫这就派人去御史台通传。”
宁安公主以袖掩面道:“此地到底是本宫的闺阁,两位就先退下吧。”
苏彻与冯不行略一拱手,一同告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