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广明尖叫,时崇眸子嗜了血,摁住他的肩膀,刀连着血肉拔出来,朝着他的锁骨猛扎下去。
他锁骨上有个被钢筋捅的疤。
母亲动手的时候,念的就是陆广明的名字!一刀一刀,他避开要害,扎在不致命的地方。
陆广明扯着嗓子大喊,满地的血,雨落下来,淌成一条条河。
曹承袁见状,哆嗦着往别处爬,脚踢到地上的钢管,森冷铁器发出骇人的声音。
他愣住,抬眸就见时崇望过来。
天边一道闪电,光影掠过他的脸,紧接着雷声滚滚,曹承袁瘫坐在地上,裤裆处不断有水流冒出来。
他哭喊着。
“我错了!”
“我错了!”
他老泪纵横,瘫在地上动也动不了,眼睁睁看着时崇走过来,抓着他的衣领提起来。
他逼近他,一双黑眸沾了血,一如当年尖叫的时漪澜,恶狠狠的瞪着他。
声音冷冽如刀,掷地有声。
“我母亲当年,只有十六岁。”
曹承袁被吓的脸色骇白,他求饶,发了疯的攀咬。
“不!不止有我……不止有我和陆广明!”
“当年还有纪万城,云亦明。”
“还有蒋重国!”
“是他们先动的手!”
他哆嗦着手想碰时崇:“他们都欺负了你母亲,我帮你,我可以帮你!”
时崇松了手,他瘫在地上,搓着两只手,沙哑着嗓子。
“时崇,饶了我吧,说不定……”“说不定……”他盯着时崇,苍老的嘴唇不断嗫嚅着,混沌的双眼除了泪还有蠢。
他说:“说不定,我们是父子!”
轰隆隆——天边的雷混着闪电直劈下来,时崇高大的身体被雨水淹没,他瞧着曹承袁,像在瞧一只爬满腐虫的土狗。
半晌,他唇角微勾,一双眼睛杀气腾腾,捡起地上的钢管,朝着曹承袁的脑袋蒙挥,血溅四周,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时崇暴虐至极,整个人彻底扭曲。
他说:“曹承袁,你去死!”
漫天的大雨里,血腥气浓烈到令人作呕,风袭在人脸上,彻骨的凉。
官洛洛声音微颤。
“时总。”
施暴的人没有听见,还在不断挥动着手里的利器。
官洛洛被那个背影打了神,她冲上去,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大声喊。
“时总!”
时崇蓦地回神,一双猩红的眼震颤着,他抬眸,看清来人,手指一抖。
钢管应声落地。
“洛洛……”他开口,声音嘶哑不已。
“是我。”
官洛洛尽量忽略刺鼻的腥气,稳着声音:“可以了,再打下去,他会死。”
她顺着他的手腕握住他的手。
冰凉的手,全是血。
时崇猛地把手抽走,他起身后退,脚步是乱的。
“你都看到了?”
他问她。
她答:“看到了。”
从曹承袁那句:“说不定,我们是父子”开始。
时崇猩红的眸子里涌上惊涛骇浪,他喉咙吞咽着,懊恼的蹙起眉头。
“洛洛,听话,回去。”
他不对劲的时候就开始一两个字一两个字的往外蹦。
官洛洛懂的,所以她没听话,慢慢靠近他。
她进,他便退,身子在抖。
很凶很凶的重复那两个字。
“回去!”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