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又咬了咬牙,声音才出来。
“时崇……”翻找的人一下停了,官洛洛看不清人,分不清楚方向,没头没脑的叫他。
“时崇,我在这!”
“时崇!”
有血的味道,他受伤了吗?
伤在哪里,伤的重不重?
官洛洛把影厅大门全打开,尽量让外面的光都照进来,一回身。
时崇紧紧抱住她。
她的心从虚无缥缈的云端一下落回身体里,着急问他。
“受伤了吗?
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时崇的呼吸颤着,胸腔在嘶嘶的响,足足抱了她一分钟,他才松开,头低下去,沾了血的手不敢碰她,就用手背轻轻的贴贴。
手在抖:“你,没事,吧?”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断断续续的了。
他被吓到了。
官洛洛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摇头:“我没事,我很好,云想在外面,他来救你了。”
不待她说完,他又紧紧的抱住她,太用力了,官洛洛喘不动气,轻吻他的耳朵,尽量软着声音说。
“时崇,我疼,你轻一点。”
他肩膀颤了下,急忙退开一些,满眼的慌乱。
官洛洛又把人拽回来,小声哄着:“轻一点抱就可以了。”
她又回到他怀抱,时崇伏在她肩头,呼吸很颤,刚开始还轻一点,后来又紧紧的箍着她,好像生怕她跑掉,怕她被坏人抓走。
官洛洛鼻子发酸,捧着他的脸,用额头抵他唇,轻声说:“已经安全了,别怕。”
他吻她的额头,脸上的汗沾在她皮肤上,嗓子里嗡鸣一声,时崇俯身把她抱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他后腰受了刀伤,开车带官洛洛回家,云想和原淳跟在后面,两人谁也不敢拦,任由时崇抱着官洛洛,流了一路的血。
这是疯魔了。
云想在门口点了支烟,闷声闷气的抽。
官洛洛身上也沾了血,她并非淡定,可害怕吓着时崇,只能尽量稳着声音说。
“你受伤了,在流血,包扎好不好?”
他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紧。
“时崇。”
她叫他,他抓着被子,低着头,跪坐在地上不说话。
官洛洛便从床上下来,低到他怀里。
“时崇。”
他动了下,闭着的眼睛睁开,血红减半。
官洛洛亲亲他的眼睛,“时崇,包扎好不好?”
流了那么多血,她担心的要落泪了。
时崇眼睛里暗的没有光,官洛洛掀开一点被子,他便又给裹紧,她动不了,又急又难过,只能哄。
“你爱不爱我?”
他立刻点头,表情很认真很认真。
“那你要不要听我的?”
他一双眸子凝着她,不做迟疑的点头。
官洛洛把被子拿走,伸手给他,“那现在去包扎好吗?”
他手上有血,手往后藏,官洛洛直接把手薅回来,摊开手心,给自己手上沾了个彻底。
时崇难过了,“洛洛……”“我不怕沾血,我怕你受伤。”
官洛洛抬眸,郑重地说:“所以去包扎,再晚一秒。”
她眸子还是温柔的,声音却很凶:“我就不理你了。”
时崇一下慌张,抓着她的手,“我听你的,不要不理我!”
官洛洛笑,牵着他的手去客厅。
一回头,眼里全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