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婳无视面目狰狞的凌思含,面若冰霜,语气凌厉,“凌思含,你最好祈祷我外婆没事。”
若是外婆有个三长两短,她饶不了她。
“妈。”
听见漫婳出了客厅,凌思含才白着脸,语带哭腔地喊。
刚才她推老太太的时候没想后果。
这会儿被漫婳一威胁,终于怕了。
凌母想到在国外出差的凌父,要是老太婆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回来不得把思含剥一层皮?念及此,她拧紧了眉,一边扶凌思含起来,一边紧张地说,“思含,你先出去躲几天,暂时别回来。”
“我去哪儿躲啊?”
凌思含哭着问。
她的脸痛死了。
“去乡下,对,乡下没人会找到你。我让司机马上送你离开,你带着卡和钱,老太婆本来就有病,你刚才那一推,她要是真有个什么事……”
“妈,那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凌思含从小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最受不了苦。
凌母心疼的伸手摸她红肿的脸,凌思含顿时痛得叫,她又恨恨地骂漫婳,“那个小贱人,下手这么狠。”
“妈,漫婳那个贱人之前不是说,她对君衍哥哥没想法的吗?她为什么突然又嫁给君衍哥哥,她以前一定是骗我们的,我姐肯定就是她害死的。”
凌母听见凌思含提起死去的大女儿,心头悲恨交加。
宁安医院。
等在手术室外,漫婳一直很不安。
想到当年妈妈进了手术室,就再也没醒过来,她交握在面前的手,紧了又紧。
还好,凌老太太没有生命危险。
回到病房,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老太太终于醒了过来。
漫婳半跪在病床前,双手握着外婆的手,一直不肯松开。
下午,六点。
病房的门被推开,凌老太太抬头看见来人,眼底染笑地对漫婳说,“婳婳,君衍来了。”
漫婳怔了怔,松开老太太的手,站起身。
半跪在病床前太久,腿发麻的她,起身的时候身子难以平衡的往一边倒。
还没来得及扶住东西,手臂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清冽阳刚的男性气息钻入鼻翼,熟悉中带着几分陌生,伴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头顶,“怎么了?”
漫婳抬眸,目光撞进对方深邃的眼眸里,男人五官英俊,气质清贵,抓着她手臂的大手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着热度。
连领证都不现身的人,她没想到,他会来病房。
淡淡地回了句“脚麻了”。
刚想挣开他的手,楚君衍抓住她手臂的力度加重一分,倾身,长腿勾过不远处的椅子,嗓音磁性,“先坐下。”
“谢谢。”
漫婳慢慢坐下。
病床上,老太太把他们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
笑着说,“君衍,你和婳婳现在是夫妻了,以后婳婳就交给你了,她要是任性,你别宠着她。”
嘴上这样说,凌老太太人老心明,其实看出了他们夫妻间不正常的“客气”和“疏离。”
漫婳没抬头,却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坐着,楚君衍站着,画面并不违和,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声线温和,“外婆,您放心的养病,等您康复出院,我和婳婳就举办婚礼。”
楚君衍又问了一些情况,这期间,漫婳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曾插话。
十几分钟后,凌老太太开始赶人,“君衍,你今天不加班吧?”
“不加班。”
楚君衍是换了衣服才来的病房。
凌老太太笑着叮嘱,“婳婳到现在还没吃中午饭,你先带她去吃点东西,再回家收拾她的行李。”
“外婆,我今晚在这里陪你。”
“医院有特护,不用你守在这里。”
楚君衍的话落,老太太乐呵呵地点头,漫婳抬头瞪他一眼。
从病房出来,楚君衍放慢脚步,等着走在后面的漫婳,侧目看她,“是先回去拿东西,还是先吃饭?”
走进电梯,漫婳淡漠地说,“不用麻烦,你该约会就约会去,我自己搬去婳苑就行了。”
楚君衍眸子半眯地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圈,不知她是为谁哭的。薄唇轻启,他说得漫不经心,“我不急于这一天,难不成,你有约会?”
“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漫婳到嘴边的话,在看见外面的人时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