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叶刀
在奚聚风的心目中,他自认为,在整个门派中,除了林中医仙,没有谁的实力值得他另眼相看。
因此,他一直感到非常孤独,所以当他看到能有少白翁这样的对手时,他感到异常兴?奋,兴?奋到连他自己也感到这不是他应有的感情。
所以,他立即收敛心神,准备接下来的一战。
但他忽然发现,由于心情的波动,使他在精神上,功?力上都达不到最佳状态。
所以他要把那些分散了的精神都收回来。
那怎么做才能收回呢?
最好的方法是集中到一些事、物上去。
少白翁是一个让他兴?奋到无法自拔的人,他自然不能再去在意他。再看看这些房屋,不过是有钱人家修建的气派的宅院,也没什么好值得关注的。
再有,就是那批受伤的人,他看陆昆、白铁英,就如同看待自己的师叔、师伯们,仅仅是尊敬他们是武林前辈。
至于那同为竞争对手的白少虎、陆九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还有就是那一直昏迷不醒的李贵,虽然较勉强,但总算使出了聚气凝形。
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和自己的对手,他竟然拼着连命也不要了。虽然同是竞争对手,但这份侠义精神,还是只得奚聚风赞赏的。
想到这,奚聚风不禁多看了对方几眼。
他忽然发现,李贵并非是受伤晕倒,气血不畅的感觉。只见李贵呼吸匀和,面色红?润,神态安详,更像是入定胜过睡着。
奚聚风明白,李贵的武功虽不如他,但他所修的《玄天玉?女?心?经》却算是玄门正宗的武功。尤其是在疗伤方面,阳主长阴主生。女性的进攻能力爆发力天生不如男性,由女性创出来的功夫亦是以防守反击护体疗伤为主。
李贵在昏倒以后,体?内的功?力自动运行,是以现在李贵不仅在全力疗伤,伤好以后,功?力也将再次突破。
奚聚风正想着,像李贵这样的人好的过了头,倒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此时,远方的脚步声,吸引了奚聚风的注意,声源来自于少白翁。
经过刚才的缓和,此刻他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他在等着少白翁与他的新对决。
少白翁面部轻?松的向这走过来,他左手握住一柄剑,右手提着把刀。
在奚聚风看来,少白翁不是在走路,而是在享受。
就如美食家在享受饕餮美味;音乐家在享受绝今妙乐;文学家在享受锦绣华章。
而少白翁就像一个普通人,在享受遇到知己时的快乐。
少白翁不仅仅是一个人在走路,而且还一边走一边聊天。
他左边没人,右边没人,嘴也没动。但面上表情,就如同跟好友聊天一般。
和他聊天的,正是那一刀一剑。
此刻,奚聚风似乎也被对方所感染,内心平静的他,似乎也能听到刀剑说话的声音。
少白翁终于停在奚聚风的面前,问道:“可否一战?”
刚才那轻?松的表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坚毅。话似乎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说,更似刀剑的渴求。
奚聚风伸出右手,只说了一个字“请”,那柄剑便以极其优美的路线抛入奚聚风的手里。与其说是被抛,不如说是那柄剑飞奔到奚聚风的手中。
剑一到手,奚聚风便感到了这柄剑强烈的,渴求一战的欲?望。奚聚风也渴望一战,他希望通?过一战来抒发他的豪情壮志。
同样的,少白翁也希望这一战能成为他正式踏足武林的第一步。
两位青年怀着同样远大的理想聚首于此。无言的面对,无声的对话,但他们忽然了解对方,明白对方的心意。
两人相视一笑,如老友见面一般。在笑容消失后,两人有同时出手,如仇人相逢。
双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动起手来,却是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因为一旦留手,不仅会输了这一战,同时也是不尊重对手。
所以两人有十分力,便使出九分,还有一分以做应变。
但不留手不代?表不留情,是以九分力中只有八分威力、七分杀势。
刀剑相交的一刹那,兵器长吟的瞬间,少白翁与奚聚风听到了笑声。那是一种压抑了很久,得到释放后的那种畅快淋漓的大笑。
笑,是由两人手中的刀剑所发;声,已传到了双方的内心。
作为兵器,最大的荣耀就是,找到认同它的主人,发挥它最大的威力。完全发挥威力的一把普通兵刃,比之反?抗持有者,以至于乱来的神兵,效果更佳。
现在。两人手中的刀剑,便是那发挥最大威力的普通兵器。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是体现他的最大价值(仅个人观点)。文臣的价值在于他能否名留青史;武将的价值体现在他的战功卓越;而贪?官污吏则靠敛财来显示他们的价值(没有价值,谁又会给他们送钱)。
刀剑若是有了生命,他们也会通?过自己的方式来体现他们的价值。那就是,帮助持有他们的主人,纵情一战。
这一战是不计后果的,结局也是相同的。
少白翁、奚聚风都感觉到,手中的兵刃完全发挥了他们仅有的一点灵性,所以他们使用起来得心应手。但他们也知道,这一战下来,不论最后谁输谁赢,刀剑都将被毁。
在刀剑相交的一瞬间,少白翁感到奚聚风变了,就像奚聚风看到少白翁身形变得高大后的反应一样。也在一瞬间,少白翁便恢复了过来,不再受对方的精神影响。
奚聚风自少便是以剑修为主,是以一抓?住剑,奚聚风的精气神便提高到一个层次。加上剑上的灵性完全发挥,奚聚风又占了上风。
少白翁现在终于明白,那些名门大派之所以能屹立数百年而依然兴盛,绝不是江湖吹捧,也不是体?系建立后,便不允许打破,而是有真才实学的。
还是那个奚聚风,还是那套华山外派的剑法,但手中握住了剑,人完全不一样。这时,奚聚风已人剑合一,一举手一投足都将剑招发挥的几近完美。如今已不是奚聚风使剑,也不是剑在引领人。
人已与剑合而为一,但出招时又如同一把有自主意识的剑与一个人在配合。
在这样的情况下,少白翁依然处于下风,若是比真力,或者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少白翁自信绝对不会输,但轮到招式,少白翁自认不如。
招式上的被动,导致少白翁处处被打?压,但他的脸上却没有显出半点焦躁不安。相反,他还有些高兴,高兴他能有这样的对手,更高兴他可能会输。
输,不一定可耻,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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