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景寒遇这般功高盖主,又有实权在握,没有哪个做皇帝的,不会防备着他,但景寒遇却素来低调。
饶是身为丞相,却从不做出逾越之举,就算是皇上,也没有理由找他麻烦。
正是因为知道景寒遇有多方人马盯着,他才没有贸然前去相府,而是找人跟他说了约见地点。
晚上时分,景寒遇出现,陆傤宇见到,他哈哈大笑,起身走向景寒遇,拍了拍他肩膀道:“一别数年,表弟风采更甚,难怪我那妹子不远千里,都要追来。”
“表哥一路辛苦,今日较晚,明日,我便将表妹送来。”
景寒遇对于陆傤宇这个表哥,还是比较敬重的,当年宫变,是陆傤宇的父亲将他救了。
在南湘国皇宫之中,他与陆傤宇同吃同住,也一同读书练剑,只是后来,他成了北离将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与陆傤宇也有十几年未曾相见。
而陆傤宇后面成为储君,在南湘国先皇驾崩之后,又成了一国君王,他们之间就更没有联系。
一国君王,一国将军,两人会面,被有心人知道,对谁都不利,不过南湘国与北离国素来没有争锋。
两国在这些年间,各自发展,实力相当,谁也没有想要挑拨两国明面上这种友好的关系。
战争耗损太大,更何况,还是两个实力相当的强国,如今兄弟二人见面,倒是没想到是因为陆倩儿的离宫。
“我那妹子给表弟添麻烦了,今日不谈论她,我可是听说,你娶了夫人,对待夫人极好。”
远在南湘,他没走刻意派人盯着景寒遇,故而也是使臣回来之后,他才得知一二,平时的书信来往中,景寒遇是不会提这些事的。
“夫人极好,担得如此对待。”
两人分别对立而坐,屋子里,就景寒遇和陆傤宇两人,陆傤宇为他斟了杯茶道:“到底只是北离朝臣之女,表弟切勿忘了,自己的身份。”
“表哥说的极是,表弟自然不敢相忘。”
两人没有饮酒,实际上陆傤宇身为国君之后,就不再如何饮酒,作为一国之君,时常都需要保持清醒。
景寒遇也不喜饮酒,兄弟二人这一点,倒是极为相似,两人又说了不少的话,无非就是围绕那么一个话题展开。
如今夜已深,景寒遇放下杯盏道:“北离不是久留之地,明日我且将表妹送来,届时,表哥趁早将她带回,以免走漏风声。”
“不管你心中作何想法,复国之路,还希望你能够慎之,表哥有力所能及之地,必然全力以赴,切莫为了儿女私情,罔顾大家一番心意。”
陆傤宇开口,景寒遇没接他这话,续而道:“天色已晚,表哥舟车劳顿,还是这些歇息为好。”
说罢,景寒遇朝他作揖,然后退了出去,陆傤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手中的杯子紧握,骨节分明。
眼里闪动着不为人知的光,而景寒遇出门之后,夜风袭来,恍若醉了一般,然而他饮的是茶,不是酒。
前朝往事,压在他心里已久,所有人都在他耳边诉说,他唯有苦笑,奈何的是,身不由己。
“丞相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街上没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