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复读生的李永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法:“你们说,陈老师他是把素描当成色彩了,还是把色彩当成素描了?这小笔挺飘逸啊。”
“这有啥关系,铅笔里还有彩色的呢,大惊小怪!老陈的色彩风格一向如此。”李琦不问自答,语气就像是歧视外来人口的本地人。
刘盈盈看陈衍磊做范画的感觉,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心想:“这方法好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一会得试试!”
陈衍磊完成后将范画靠墙立起,站起身,后退十多米,同学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眯着眼睛审视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嗯,简单的做个范画,差不多就是这样,没具体深入刻画,大家都看明白了吗?”
林雨心想:“这还算没深入刻画,那深入刻画得画成什么样子?”
见众人沉默不答,陈衍磊又问了一边,同时眼睛瞟向山东的同学:“都没看明白吗?”
山东的同学心领神会,齐声道:“看明白了!”
林雨对色彩的领悟能力很差,看陈衍磊做范画,就像在小说里面,入门弟子看掌门御剑飞行一样。从构图,调色到塑造,一项都没看懂。也就是陈衍磊的敲桶大法还算能看明白,心想:“这方法好,不用再拿破毛巾去吸笔头上的水了,省事。”
轮到大家自由写生的时候,林雨发现,画室里和他一个领悟水平的大有人在,大家敲桶像是在打架子鼓,整个画室都是“叮叮咣咣”的声音。
李永户也乐在其中,一遍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同时拿笔在桶边带着节奏猛敲,颜料水如同自带瞄准功能的子弹,精准地甩到了刘盈盈的画上。
刘盈盈一看自己辛苦铺的大色调被李永户这厮污染,转头对其怒视。
李永户则看着刘盈盈笑着说:“没事没事,画色彩嘛,有点误伤,正常正常。”
刘盈盈见李永户不仅没有道歉地意思,还不要脸地替自己开脱,于是奋起反击。拿画笔蘸水,对着李永户就是一阵猛敲。
颜料水四溅,李永户的潮牌衣服不幸惨遭‘染色’。
“没事没事,画色彩嘛,有点误伤,正常正常。”刘盈盈把这句话还给了李永户。
“我的衣服!你!”李永户怒吼。
李永户对自己衣服向来都是格外小心翼翼,生怕受到污染。怒从心头起,伸手拿笔向刘盈盈身上猛甩,又用画板背面筑起一道防线,守护衣服。
奈何这次反击是扩散性的,颜料水击中刘盈盈的同时又向她身后继续扩散。
赵晓东此时正在A组给同学们改画,刚好被李永户的“无差别袭击”击中,满脸是水。
他拿手擦去脸上的水迹,环顾四周喊道:“谁啊!这是!”
听到赵晓东发火,画室里敲桶的声音渐静,大家面面相觑。
“你说说你们,让你们学习陈老师,你们也不能什么都学啊!这一个个桶敲得跟收破烂似的,陈老师色彩那么多优点,你们怎么不学学?就这一个毛病,可好,全让你们继承了。瞧我这一脸水,还笑你们!刚才是谁!赶紧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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