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逆着门口的光线缓缓走进去,一开始大哥、李浩然、黄彦申和黎秉经没看清严先生的面容,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这位严先生,就是昨日跟着他们一道逛洋货市场的那位奇怪的严先生。
直到严先生走到谢葆璋跟前,慈爱地摸了摸谢葆璋的脑袋,对他说:“我来看看你,看你安顿好没有。”这时候,大哥等人才发现,眼前这位就是他们昨日的偶遇。
看到眼前这一幕,大哥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严先生。”
黎秉经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今早信息量太大,即便是对黎秉经这样的少年而言,一时间也很难消化啊。
黄彦申比较活络,对着严先生一拱手,道:“敢问严先生,来此有何贵干呢?”
严先生却是回头扫视了几位少年一眼,似笑非笑地并不言语。不料刚才还一本正经给众位少年打鸡血的谢葆璋,却转了转眼珠子,对着大家说道:“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严先生呀,就是我本人走的后门。”
大哥等人皆是大惊失色,黎秉经更是脸都绿了,没想到这位刚刚还跟他们表白着“会当击水三千里”、“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壮志少年,转头就不动声色地在严先生面前给他们上了眼药,这心眼儿也太黑了!
严先生的眼神在几位少年一阵青一阵白的脸上扫过,却依然是那幅高深莫测的模样,默默不语。此时的他,对少年们而言,早已不是昨日可以一同逛街言笑无忌的路人甲了,眼前的这位是即将成为他们的恩师的津门水师学堂总教习。
李浩然本是几位京城少年中年龄最长的,此时他上前一步,带着大哥他们对严先生重新行礼道:“见过严先生。”
严先生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样子,浅笑着对大哥他们说:“不必多礼。”
然后随即他又扭头跟谢葆璋说道:“福伯说你昨晚就住下了,我让福伯带我过来看看,既然安顿好了我就放心了,你安心上学,有事去找福伯或者让福伯来找我便是。”
谢葆璋朝严先生拱手道:“是,严先生。”
严先生也并无二话,直接对谢葆璋说:“那我有事先走。”
众少年摸不清严先生的路数,战战兢兢地与谢葆璋一起行礼,道:“恭送严先生。”
原来严先生昨日去洋货市场访故友,却不经意见偶遇这几位来自京城的少年,觉出他们与津门水师学堂之间似乎有些瓜葛,便生出兴趣来观察一番,言语之间也颇多试探,与几位少年稍稍交谈几句,倒是发现这几位京城少年虽出生官宦人家,却是为人不骄不躁,敬爱父母高堂,护持兄弟姐妹,即便是另一位性子跳脱的农家子弟,也不卑不亢,为人诚实,表里如一,心下暗暗称许。
到得晚间又想起老友托付给自己的幺儿谢葆璋,同样是品行正直人格端方的少年,不如让他们住在一处,也可令老友放心,于是便令自己的老仆送了谢葆璋过来,安顿在大哥他们宿舍。
严先生的这些心思,大哥他们当时自然一概不知,他们依然沉浸在昨日的严先生就是今日的总教习的震惊中,仍在回想昨日言行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令严先生看不惯的地方。
这时,他们却突然听得黎秉经大喝一声,长臂一伸扭住谢葆璋,将他摁倒在地,对准他胸部砰砰两拳砸下去,谢葆璋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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