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经。
某一刻感觉被人盯,文泽抬了眼,看着对方嫌弃的眼神,“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抄经啊!”
“果然字如其人。”
“我怀疑你眼瞎。”别的不说,自己对容貌还是颇为自信,从小被夸到大,哪里轮得到这个毛头小子质疑。
“性子更糟糕。”
“你!”真的是次次都要被这人气到,拿着毛笔想在他那纸上胡乱画上几笔,不曾想被
他拦截了毛笔,两个人拿着笔斗了半天,文泽也没占到便宜,反倒是自己的纸上溅了不少墨汁。
“动嘴不行,就想动手。”
她是个好胜的性子,当下撩了笔。
“我们打一架。”
“好,我们出去找个宽敞的地方。”
“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施主们莫起争斗。”
转头看过去,是个拿着扫把的小僧人。文泽想忽略过去,但周刃冬却朝僧人行礼,“是我们唐突了。”收了桌上的纸张,就往外走。
文泽匆匆忙忙的收了自己东西跟上去,“我们下次再约战!”
周刃冬回头看她一眼,似乎有话要说,终了只回了句“好”。
过了几日,又在藏经阁里碰见了。
当然没忘记前几次之约,文泽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出去打一场。”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僻静处,缠斗起来。文泽平常功夫倒是一般,只不过家传的一套拳法自己偷学了一段时间,正想找个时机验证一下成果。
周刃冬没因为她是个女子就让着她,招招直冲要害,文泽勉力应对。前半场处处占下风,休息间琢磨出他的破绽来,结合自己的拳法想了个应对之法,下半场刚开始假装处于弱势,最后却是致命一击。对方还是机敏,躲了大半攻击,最后算是个平手。
结束时满身大汗,酣畅淋漓。文泽躺在草地上,跟人闲话。
“你住在这边吗?”
“借住一段时间。”
“你信佛?也在抄经。”
“祖父病重,抄经祈福。”
“既然病重,不替他寻医问药,侍奉塌前,在这寺里抄经更有用吗?”
“家里亲属众多,并不缺我照顾,若常在他们面前倒更惹人嫌。”
文泽看着天空飘过的白云,一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我的祖父母已经过世很久了,我甚至没见过我的祖父。”她顿了一下,“子欲养而亲不待,永远是最大的遗憾。你躲在此处又有何用呢,孰轻孰重,你当是知晓的。”
没等到回音,文泽当是自己说话直让这人生气了,抬眼看他正在折手边的草,察觉自己在看他,对她笑了一下,“太阳落山我就回去。”
文泽想,这人果然端的好相貌,这一笑,极好看。
两人这么一躺一坐,约莫快到了晚膳时间,也各自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