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和煦的微风轻轻吹动着柳枝,几片柳叶坠落在浅浅的荷塘中,激起淡淡的涟漪,谷内的花海种满了杜鹃,大片粉色与紫色的杜鹃相互映衬,美不胜收。
忘忧花海深处,有一抹显眼的鲜黄,仔细看去,一约莫十五六岁的黄衣女子正慵懒的躺在一处杜鹃极少的花丛中,她紧闭着双眼,似乎已与周围的花融为一体。女子静静的躺着,一头青丝随意的散落开来,鹅黄色的衣衫下,姣好的身姿若隐若现。
若心又做了那个梦,梦中的她身在一处昏暗的石洞内,明黄色的烛光下,偌大的冰床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她独坐冰床之上,虽双眼紧闭,依然感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影。
她试图睁开眼,却无济于事。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一股焦躁感猛然间浮上她的心头。
画面突然一转,小河里,她跪在水中的一块石板上,冰凉的河水齐齐漫过她的腰。在水中她丝毫感受不到凉意,反而奇热无比。
额头冒出的汗珠滴在了衣领上,转眼便湿答答的一片,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搭上了她的肩。
她猛然间惊醒,睁开双眼的同时,脑海中涌入一串清晰的文字,挥之不去。
这次又多了一些,若心坐起身,心想道。自半年前开始,她每个月都会做一次梦,梦醒后,脑海中便会出现一串并不完整的文字,这些梦中的文字梦醒后依然记得,有些竟能联系在一起,像是一门功法,她知道,这是她残缺的记忆。
她原本不叫若心,也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原主早在十三岁那年的比试大会上被同门误伤一命呜呼,接着她醒来时便已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的记忆不全,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只记得自己曾经生活在一处洞穴之中,有个很严厉的师父,其余的事便不知了。
她猜想她一定是遭遇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甚至也许自己本来的肉体已经不复存在。虽然她以前的记忆残缺不全,但却丝毫不会影响她的生活。
她就是若心,她会代替原主好好的活下去。
“若心,又在这偷懒呢!”
身后一悦耳的声音传来,若心转过身去,一粉衣女子正含笑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今天这么闲不用练功吗?”面前站着的人,正是她的好友阮暮兮。
“当然是偷闲来找你的,还有一月便是每年一次的比试大会了,御剑山庄肯定会来人。”阮暮兮挨着若心坐下,有些打趣道,“当然你的叶亦辰也会来。”
“什么我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可别瞎说。”若心用手指戳了戳阮暮兮脸上的酒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男子的模样,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白色衣袍随风而动,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
“你又欺负我,好了,我不说了。”粉衣女子将别再身后的右手了伸出,只见一个精致小巧的食盒被她稳稳得提在手中,“给你留着的桂花糕!我对你多好!”
“全天下暮兮你最好。”若心眼睛一亮,接过食盒打开,只见香气四溢的糕点在盘中摆的整整齐齐,她拿了一块塞进了嘴里,眯了眯眼,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味道甚好!”
“对了,你武功练的如何?今年两派的斗争会更加残酷。”身旁的好友不知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忧心忡忡道。
若心沉默不语,阮暮兮所说的两派分别是她师父陌之夏为首的冷霜派以及二长老幽梦带领的幻影派,两派虽心法相同,但剑法各异。陌之夏门下用的是长剑,剑法以柔克刚;幽梦门下擅用短剑,招式凌厉,讲究一击即中。
两派修习皆为忘忧剑法,各有所长,相辅相成。不知多久之前开始,陌之夏与幽梦二人关系破裂,门下弟子各自拥护自己的师父,两方竟开始争锋相对起来,直到掌门出面调和,这才稳住了局势。如今的比试大会,除了一向与忘忧谷交好的御剑山庄会派人来参赛之外,便只剩下两派一争高下。
说起来原本的若心便是在四年前与幻影派弟子比试中受重伤死去,这才有她的到来,她早该为她报仇,奈何原主的身体因为那次重伤后经脉留下暗疾,无论她如何努力,忘忧剑法依旧停留在第三层止步不前。
“还是老样子,肯定撑不了多久。”将口中的桂花糕咽下肚,若心拍了拍阮暮兮的肩膀笑道,“不是还有你么?除了大师姐,你的功夫最好了。不必担心我,你好好比试,给我们师父和冷霜派争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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