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的将剑归鞘,七薇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黄衣女子,眼中闪过一道饶有兴味的光芒。
“大师姐,叶少庄主......”路风眠将今夜发生之事全盘道出,末了,还不忘加上自己的推测,话里话外已然认定了若心便是杀人凶手。
梨白听完女子的叙述之后并没有马上下结论,而是皱了皱眉,随后缓步越过人群来到了黄衣女子的身前。
直到素衣女子在她面前停下,若心方才抬起头与之对视。出乎意料的,她望见的那双眼中并没有任何的质疑与不信任,甚至连一丝失望的神色也无,有的只是满心的担忧与心疼。
“大师姐。”看到这样的眼神,她心中一震,想要再次开口解释。
“若心,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
然而,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这样一句毫不犹豫便脱口而出的话已然深深触动了那颗沉入深渊的冰冷的心,紧绷了一个晚上的神经也因为梨白的这句话彻底放松下来,她听见她接着开口。
“此事疑点众多,依我看还是好好调查一番为妙。”
“哦?莫非梨白大师姐想要包庇她?”七薇听此脸色一变,咄咄逼人道,“如此证据确凿之事,还有什么疑点?这里可是御剑山庄,试问有谁会闯入此处陷害一个武功低微的女子?”
“就是就是,明明都被人撞见了还死不承认。”幻影派归来的数人中的一人得知来龙去脉之后也加入了争辩之列。
“都不必再说了。”在一旁查看芙越尸体许久的叶亦辰终是开了口,他掩住了眸中的伤痛,从尸体的手中取下一物,来到了若心的身边,“你自己看看。”
只见一张沾了血迹的信纸在他的手掌心中摊开,几行娟秀的字迹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若心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心中便是一震。
虽然是陌生至极的言语,可却清清楚楚的表达了自己向碧落宫传信的事实,然而,最为关键的便是,那信纸上工整内敛的字迹竟与她的字一般无二!
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我写的。”
“是吗?”下意识的辩解出声,然而下一秒便传来男子冰冷的反问,她不由呆了一呆,沉默了下来。
也对,三年的书信来往,没有谁比眼前的男子更清楚自己的字迹,更何况,就连自己也差点分不出来,又能指望谁呢?
“你还有何话说?”
注视着男子从一开始的惊异、失望、最后转变为嫌恶的双眼良久,若心突然冷冷地笑了一下,开口:“我无话可说。”
“这么说,你是承认杀了芙越师妹了?”白洛宣见信纸果然被男子发现,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带着伤痛的神色,狠狠的质问道。
“我不承认。”坚定的话语脱口而出,她的视线黯了黯,最后落在了梨白担忧的脸上,继续道,“没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
“少庄主,依我看先将她拿下。”那张信纸早已传给在场之人一阅,众人皆已认定若心是碧落宫潜伏进来的探子,而得知芙越身死沉浸在悲伤之中的纪凝雨,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冷冷地开口。
“不可!若心是忘忧谷的人,你们御剑山庄怎可抓人?”梨白不顾周围同门的眼色,厉声阻止道,“此事就算要审也因是交于师父,更何况这其中之事太过巧合,事实究竟如何也未可知。”
“事实已然是摆在眼前,必然是芙越知晓了她是碧落宫的探子,所以她才杀人灭口!”此时陆羽终于将视线从芙越的尸体上收回,脸上皆是沉痛之色,在反驳完梨白的话后,立刻看了一眼身后的数名同门弟子,后者接受到男子的示意立刻齐齐将剑拔了出来。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如何就能认定若心是碧落宫之人?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怎能不知?”
“梨白师姐,我能理解你维护师妹的心情。”眼看局势变得紧张起来,一旁的白洛宣终是再次开口,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我们搜一搜她随身的东西,看看有没有碧落宫的信物便可。”
“好,你带几个人去。”陆羽一声令下,几名白衣弟子立即收剑出了房门,往静谧园的方向而去。
梨白见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陆羽以及一旁的叶白二人,最后落在了若心的身上。
接触到素衣女子的视线,若心露出了一个苦笑神色。方才白洛宣提出搜查之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慕闫沉赠予她的玉牌,那块玉牌她一直没能用上,没想到今日却要被当成奸细的物证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想及此,她不由心中一窒。
今晚的这一切安排天衣无缝,无论是谁,都是要将她置于死地!而她又该如何破解?
“少庄主,诸位,庄主有请。”不过片刻,一名白衣的弟子便出现在了门外,却不是方才前去静谧园之人,而是御剑山庄庄主的得力下属谷鸣。
“也好,一会让他们直接过去便是。”
叶亦辰神色凝重地吩咐几人将芙越的尸体安置好,随即面无表情的离开,一行人立刻紧紧跟了上去,落在最后的若心则被两名白衣弟子扣押着出了映月园。
机械的跟随着两人的脚步前行,若心抬头看了一眼渐渐发白的天色,心境已然是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