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态了,便又起身去扶秦忠“忠阿翁,请起来说话,朕一时失态!”
秦忠顺势起身谢过:“陛下言重了,老奴也有错!”
刘简愕然“忠阿翁,你有什么错,你一直忠心大梁!”
“老奴错在一直心存顾虑,不是陛下潜邸旧人,所以一直没能告诉陛下一些事情!老奴有罪!”
“忠阿翁言重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自责?”
“老奴一直没能给陛下讲帝王之术!这是老奴的过失!”秦忠说的很诚恳,但刘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帝王之术?一个老太监对皇帝说要教授皇帝帝王之术?
不过刘简还是顺着秦忠的话问到:“忠阿翁是说尚书令给我讲的如何制衡朝堂的那些吗?我想听听阿翁有什么见解?”
秦忠摇了摇头:“尚书令大人说的也是帝王之术,老奴要讲的是关于陛下自身的一些事!陛下不能把自己也当作棋子了,陛下应该是执棋子的人!”
“执棋子的人?阿翁也是要为李小飞求情吧!”刘简觉得秦忠是在绕着弯子给李小飞说情
“不,李小飞不可信、文臣也不可信、武将不可信,外戚世家民意更不可信!”
“阿翁的意思是只有阿翁可信了?”刘简笑了
“对,只有太监最可信!因为我们这些阉人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都是陛下给予。生杀予夺都在于陛下,一生荣辱也都和陛下息息相关。文臣武将可以改换门庭,世家外戚可能谋朝篡位,唯独我们太监是最离不开皇帝的!天下人都鄙视我们,朝廷出了问题,不是怪皇帝,就是怪罪后宫的娘娘们,其余的罪孽便都在我们身上了,而那些文臣武将却是没有一份罪责!”
刘简不
由得对这个老太监肃然起敬,从小他耳濡目染的就是太监如何如何坏,所以他其实对这些太监一直都没有好感。
“阿翁说的却有几分道理,可朕总不能全部用太监去治国打仗吧!”
“奴才们也有自知之明,老奴想说的是我们是陛下手里最放心的一把剑,而现在的李小飞除了不是阉人,其余的又和我们有几分分别呢?”
这一席话再次提到李小飞,刘简没有急着反驳了,而是仔细的想了想。
“阿翁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李小飞是没有根基的人!”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孽!老奴今日斗胆继续说下去,按照实力,最该有谶语谣言现世的应该是崔举和陈宏义二人!以他们的实力不说能颠覆朝廷,割据一方已是绰绰有余!而如今谶语谣言出现在李小飞身上,这背后定有阴谋!”
“其实朕也知道,李小飞不会傻到这般地步,但目前朕已是骑虎难下了!这件事必然要有个结果!”
“既然谶语谣言假托天意,那陛下何不让这天意更多一些!至于处置李小飞,陛下也可以交给天意!近日来秋旱严重,陛下可以让李小飞代替陛下去求雨!如果求到了,那是陛下英明,求不到便是李小飞忠心不够!到时候天下人就都知道所谓的十八小子君自天是瞎话了!”
刘简眼睛睁得大大的:“阿翁深藏不露啊,不愧是服侍了几代皇帝了!”
“陛下抬举了,老奴只是不忍陛下每日陷在这种无意义的猜疑之中。陛下是执棋人,切不可下场自降身份成了棋子。老奴告退!”
刘简看着缓缓退去的秦忠,思索了很久,最后冒出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李小飞府外的暗哨明卫没几天纷纷撤走了,李小飞也接到了命他求雨的圣旨。
到北郊外的地坛去祭天求雨,刘简命令在襄阳六品以上、军中队长及以上的武将全部到场。
地坛外面方圆二十里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秋日又还端的毒辣,所有人的衣衫都汗湿了。
李小飞在地坛正中跪着诵读祭天的祭文,时不时念错几个字。
放在平时,坛外的文武官员便要笑话他了,但今天大家都大气不敢喘。
今天看着是在祭天求雨,实际上是在断李小飞的生死,或许还有坛外许多人的生死。
从午时开始,一直到申时末,才开始起风。
风起,树叶开始摇落,有人开始紧张,万一真的下雨了,明面上是天子圣明,可实际上不正是李小飞有了天命?
有的人开始高兴,不为别的,只为这襄阳周边几百里干旱的地方有点雨水,让百姓们好蓄水吃用。
刘简的心情最为复杂,这场雨,他需要,但最好不是现在,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听信了秦忠的主意。
此时天空中已经乌云密布,开始雷声滚滚了!
人群里也开始嘀咕起来
“不是说李小飞有神力吗?怎么这雨看着要来了,却始终不肯下来”
“都是民间谣言,瞎说的,他还不如我呢”
“毕竟不是真龙天子,这雨得真龙天子才能求的来”
“慎言,万一陛下上去也求不来雨,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