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举荐你们去伊犁,在那边找个女人成家,就在这里开枝散叶,做都护府的军户!”
“谢左帅大恩,总算是能洗脱贱籍了!”
“我们终于不是贱籍了!”
一说到贱籍,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了
“还望左帅成全,帮我们这些兄弟也洗脱贱籍吧!”
“求求左帅了,我可怜的父母妻儿到现在还在受苦,要是能洗脱贱籍,他们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左三相一见有三百多人都要求他帮忙洗脱贱籍,就犯难了,前面几个人不过是一人之事。眼下这几百人,牵扯到几百户人家和对应的世家们。
几百户人家数千人脱贱籍,意味着这数千人每年上交给世家的财物以后就都不用交了,对于世家们来说,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但要是不答应他们,这几百人当场便会闹将起来,左三相冲着他们把手一扬“此事涉及人户太多,我得回去面圣之后,待皇上下旨为各位洗脱贱籍!”
这话一出来,马上有人当场就不干了“左帅,这事你就不能做主吗?”
“左帅,我们打仗流血为的就是有这个洗脱贱籍的念想!我们哪怕死了,子孙可以念书上学可以不做贱民,那也值了!”
“我们立下的战功难道不足以洗脱贱籍吗?”
眼看场面要控制不住,左三相咳嗽了一声“咳,你们现在在军中,谁敢说你们是贱民?我左三相也是贱籍出身,可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自己!几千人要一下子洗脱贱籍,得一批一批来,我左三相答应你们,先把你们自己的贱籍给洗了,你们的家人洗脱贱籍得由朝廷下旨到地方!这是朝廷体制,不
能乱!”
“诸位,左大帅何时骗过你们?他一下子洗去你们三百多人的贱籍,已经是担了很大的干系了!三百多人一年要交的制钱足以让你们的主家联合起来诬告陷害左帅了!”
一听到左三相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众人惭愧至极都低下头来,不过却无一人说不要左三相帮他们洗脱贱籍了。
他们洗脱贱籍的愿望太强烈了,而且是好几代人的愿望,至于左三相被诬告陷害,与他们没什么大的关系。
其他的良人将士此时倒为左三相说话了“兄弟们,左帅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不能让左帅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左三相摆了摆手“我左三相言出必行!各位无需多言!”
在远处查看沟渠的刘忠和晁纶闻声赶来,问起刚才的事,刘敬传便全说给刘忠听了。
刘忠看了看众人“各位,此事不难,也不需要左帅冒风险,我写一封密信交由左帅面呈皇上,你们全家的贱籍我都要给你们洗了。我一个阉人,无儿无女,我也不用担心什么弹劾报复!”
左三相捧起刘忠的手“大都护,你这可是与整个朝堂作对啊,左某佩服!左某与各位将士一起谢你了!”
说着话左三相便跪倒在刘忠面前,众人也一起下跪“大都护恩重如山,我等誓死追随!”
刘忠也连忙给左三相跪下来“左帅,这如何使得!我一个阉人,怎么能受您这样的名将大礼?折煞我也!”
左三相扶着刘忠一起起身“我左三相一生为人狂傲,平生佩服的人不多,大都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魄,左某都不能及!这一拜你当之无愧!将士们,你们放心,在大都护手底下,你们会过的更好!大都护威武!”
“大都护威武!”
“大都护威武!”
山呼之声不绝于耳,刘忠眼眶湿润几次示意将士们停下来,都没人听,这是将士们发自肺腑的感激。
刘忠扶着左三相回城,一路上刘忠对左三相感激不尽“左帅把如此大恩留给小弟来施,小弟无以为报,唯有把京城的一处宅子送给左帅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与你都是为国效力,我只希望你在这里能做的比我好上千百倍,守住这西域之地,这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十天后,左三相与刘敬传带上一千一百一十二封家书和刘忠的密信从轮台出发了。
临别时,刘忠晁纶带着诸将士送行,刘忠用马华派人送回来的葡萄酒敬了左三相与刘敬传。
“将军上马东归去,壮士挥刀守伊犁!各位,左某与刘大人先走了。我在京城等候各位的好消息!”
“大都护,敬传本想与你再多饮酒几年,奈何朝廷诏令不可违!敬传所著的屯田辑要,已经交给晁大人了!还有那只大猫,还望大都护好生善待!”
“左帅,刘大人,你们的教诲,小弟一定全部遵从,两位的大恩,我就不言谢了!”
“我们在京城等着诸位佳音!再会了!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