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也看出来了,你还想谁看出来,难道要弄得人尽皆知,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有伤风化的事!
士方栋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平常也自诩好色之徒,可充其量不过是尾随在小娘子车驾后面耍乐,哪像眼前这位,竟然真得和大家小姐产生私情。
而且,你不是道士吗,这样真的不违背戒律吗?
洛飞不理会士方栋有多震惊,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现在急需要证据,来证实秦可卿的心意。
这人真是疯了!
士方栋心中感叹。
他说道:“还用怎么看,她都给你缝制衣裳了…”
“那是因为我对她有救命之恩,而且我是方外之人,不用拘俗礼。”
“你信吗?”
洛飞被问得愣住了。
对啊,解释当然能解释通,可如果一件事需要多方解释才让人信服,那其中多半有些问题吧?
之前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那她现在又把衣裳要回去,这是为什么?”
洛飞急问道。
士方栋抓抓头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问她不就好了。”
洛飞仿佛醍醐灌顶。
对啊,我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明知道自己不是爱纠结的性子,还学着别人胡猜女人心思,岂不是越猜越糊涂。
倒不如走一条直道,且听她自己怎么说,如果她认可这门亲事,那自己也不自作多情,就由她去吧,至于进了宁府是否还会发生书中事,也只好由她自己去承受,如果她不认同这门亲事,那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捞出来。
想到这里,洛飞连忙跑回自己房间。
他找到一张白纸,仔细叠成纸鹤模样,口中念几遍使者咒,随后一口气吹在纸鹤上。
纸鹤颤颤巍巍飞出窗户,飞向京城的方向。
…
秦府。
秦可卿斜倚在自己床上,看着眼前的长袍,眼中生起一丝恼意。
可卿,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到底在想什么?
分明已经送给别人的衣裳,你却又要回来,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昨天被一股莫名的气恼笼罩着,什么都不能思考,尤其是小道长的那声恭喜,更让她的气恼无法抑制。
既然这么想我嫁给别人,那你就别穿我做的衣裳!
这样一个念头忽然在她脑海中生起,让她吓了一跳。
难道我…
不可能!
秦可卿猛地摇摇头。
她怎么可能对小道长动私情呢!
有这个念头都让她充满罪恶感。
女儿家应该注重名节,怎么能私底下想男人呢,尤其现在她已经定亲了,更应该把这种想法彻底断绝才好。
秦可卿抓起放在身边的长袍,起身想把它丢掉,这是个害人的东西,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做,可忽然心又软下来。
为什么不行呢?
她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悄悄地说话。
为什么不能喜欢小道长,这也不是罪啊。
两个念头在她心中争斗起来,让她一时间有些茫然,痴痴地坐了下来。
嗒。
一声轻响从窗户边传来。
秦可卿回过神来,她走到窗边,却见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只纸鹤。
瑞珠这丫头,又在调皮。
秦可卿心中想道。
她从窗口向外看去,却不见瑞珠的身影。
不是她,那还能是谁?
秦可卿把纸鹤抓在手里,却感觉纸鹤忽然挣扎两下,仿佛活过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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