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宁府。
贾珍听完满心疑惑。
说什么污蔑有道之士,想来想去,只有那个小道士,只是忠顺王府怎么会忽然替小道士出头,不曾听说这两方有什么来往啊?
若知道小道士和忠顺王府有关系,他何必去找这个不自在呢?
贾珍没想多久,忽然感觉心中一寒,他后知后觉地回身看去,果然见到太爷怒睁着两只眼看着他。
“太爷…”
贾珍感觉口舌有点干。
“快说,你又做什么毁僧谤道的事了?!”
贾敬惊怒道。
“太爷,你听我说,儿子没有…”
“还敢狡辩,”贾敬道:“你没做,人家王长史会找上门来?”
“快说,别以为我自己打听不到!”
贾珍无奈只得将在道录司告发洛飞的事讲出来。
贾敬气得浑身直抖。
他虽然不知道洛飞是谁,可既然被王府看重,想来定是位高人,这孽障竟然向道录司诬告人家,真是岂有此理!
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毁僧谤道是大罪,有这么个逆子给他造孽,他哪辈子才能成仙了道?
贾敬越想越气,大喝一声:“跪下!”
贾珍看看周围,因为要为太爷送行,宁府上下人等都聚齐了,他为难道:“太爷,这么多人,就…”
“怎么,我管不了你了?”
见贾珍还敢还嘴,贾敬怒不可遏道:“你给我跪下!”
孝道大于天,贾珍不能不听,只好跪下来,感受到周围人群的目光,他臊得脸上一片通红。
贾敬捡起院子里一根木杖,照着贾珍脊背上就打过去。
啪啪啪
一下下沉闷的响声传遍整个院子。
贾蓉贾蔷等家中爷们,以及赖升等家中仆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悄悄低下头,不敢再看,唯恐被贾珍记恨上。
贾敬接连打了一柱香时间,他累得气喘吁吁,贾珍也由原来的跪着,变成趴在地上,一个劲哎哟哎哟的惨叫。
院子里的众人唯恐贾敬把贾珍打坏,可又没人敢上去阻拦,正在心中着急,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很快从院外涌进来一群人,打头的是个老太太,头发已经花白,但脸色却很红润,显然是养生有道,富贵惯了的贵妇人,正是贾母。
贾母两侧跟着贾政和贾赦,显然是听说了这边的事,过来劝和的。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打他有什么用?”
贾母道。
她的话声音不大,却有种自然的威严。
贾敬连忙丢掉木杖,上前请安后,叹息道:“老太太不知道我这个儿子究竟都造了什么孽!”
于是将贾珍去道录司告洛飞的事讲了一遍,为了展示问题的严重性,他把洛飞描述成一个得道高人的模样,贾珍自然成了陷害高人的小丑。
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真是修道修糊涂了。
贾母心中暗自摇头,随即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过是个道士而已,大不了让人多备些礼品,好好的上门赔罪就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想必他也不会跟咱们一般见识。”
“你可不能再打他了。再打下去要出事了,他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上哪哭都没用。”
贾敬打心底里不认同贾母的话,可老太太既然发话了,他也不好过于违逆,而且打了这么久他也累了,于是叫人把贾珍抬回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