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有些太高,可也没往心里想,没想到他竟然会把个“一”字,改成“五”字。
看来,就算她不出意外,对方也早就打定主意要讹诈她。
贺才举着收据在父女两个面前晃一晃,随即收回怀里。
“怎么样,”贺才道:“还想抵赖吗?”
封肃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说道:“我没欠你钱,谁欠你钱,你找谁去!”
贺才眉头微皱,问道:“什么意思,甄娘子不是你闺女?”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封肃道:“她现在是甄家娘子,又不是封家娘子,我那女婿虽然不见了,可他走前又没写下休书,她现在还是甄家人,你去找甄家要钱去!”
“我上哪找甄家人去!”
贺才怒道。
他早就打听好了,所谓甄家早就没人了,而封肃又没儿子,所以他才敢明目张胆欺到他们头上。
“那我不管,”封肃道:“要么你去找甄家人,要么你把她领去吧,让她给你抵债,总之你别打我房子的主意!”
“爹,你说什么!”
甄娘子脸气得惨白,震惊地看着自己爹。
封肃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不再言语。
女婿走后,女儿在他家吃住三四年,他都没赶她离开,已经够有情义,天下再没有比他更通情达理的父亲,总不能眼看着祖宗的家业让人抢走。
贺才看了甄娘子一眼,心中一动。
甄娘子虽然看上去憔悴了些,可容貌却很秀丽,人又年岁不大,只有三十几岁,好好收拾一下,倒算是个美人。
最重要是她性情柔顺,比自家娘子的泼辣性子不同,带回家去倒也…
不行!
贺才很快摇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钱。
贺家原本也是个富庶之家,贺才年轻时也颇潇洒,所以才能迷得姑苏卢员外家千金和他私通。
只是他本人却有个恶习,那就是好赌,所以成亲后很快败光家业。
卢员外本就对他很不喜,见他是个赌徒,更加不与他来往。
贺才早就想着怎么才能讨岳父欢喜,从岳父那里求点救济,恰好今年是岳父六十大寿,又是第一年受邀参加敬老宴,不仅如此。姓许的又恰好忽然死了。
如此三喜临门,岳父必然欢喜,这是难得的机会,贺才灵机一动,于是将自己新近发的一笔横财舍出来,想给岳父做一件镶金边袍子,讨岳父欢心。
没想到袍子刚做好,就被一把火烧个大洞。
再重新做已经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有拿封家开刀,讹诈些银子花花。
有钱英雄汉,没钱王八蛋。
女人靠边站。
贺才很快想明白其中关节,说道:“我也不与你争辩,你这就和我去衙门,咱们公堂上见!”
说着就指挥手下的几个小厮拉扯封家父女。
几个人正在撕扯,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一个公差。
“谁说要去衙门?”
贺才回过头去,笑道:“王兄弟,你怎么来了?”
王捕头拱拱手,说道:“原来是贺大爷,许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我奉大老爷之命,带封肃和甄娘子去衙门。”
贺才和封家父女全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