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不敢放肆插话,如今见气氛活泛起来,她连忙上前凑趣道:“老祖宗,你平时最是乐善好施,每每斋僧敬道,在各处道观庙宇不知舍了多少银子。”
“如今见了真神仙当面,怎么返而不见动静了呢?”
老太太笑道:“还是凤丫头乖觉,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随即转向洛飞道:“道长今日降临,老身有一时相求。”
“请讲。”
贾母道:“老身有一个小孙子。”
洛飞心中一动,问道:“可是衔玉而生的那位?”
贾母惊喜道:“道长也听说过?”
洛飞笑道:“贾家的麒麟儿,自然是听说过的。”
贾母道:“我的这些子孙,唯有这个最像他祖父,平日里也最得我欢心,只是我们这等人家,承祖宗恩德,受尽人间的富贵,难免有不虞之祸,所以老身常替这个小孙子忧心,今日道长在此,老身想向道长请个许可,在护国道场中供奉一盏长明灯,为他祈福,还请道长许可。”
洛飞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过是一盏长明灯,老太太改日派人去道场商议就好。”
王熙凤笑道:“道长有所不知,如今想在护国道场点一盏长明灯可不容易。”
“起先还叫陶公庙的时候,供奉长明灯的殿宇就那样一间小屋子,京城中几个王府的子弟要去点灯,尚且要争强,后来改成护国道场,虽说地方大了,可皇上老爷子下了命令,道长不回来,道场的一应事务暂且停顿,一概等道长回来再做决定。”
“今天老祖宗在道长这得了个应允,可是天大的脸面呢,京城中不知多少公侯门第都羡慕不来的。”
王熙凤一番话,明着暗着奉承,若是他人,早被捧得飘飘然了。
洛飞心中暗道,这个女人果然会说话。
众人说笑一会儿,黛玉忽然在屋中巡视一遍,怪道:“姨妈,怎不见宝姐姐?”
薛姨妈笑道:“宝丫头昨晚偶然间受了风寒,正在里间养病呢。”
她正说着,却见里间的大红猩猩毡被掀开,宝钗和莺儿从里面走出来。
洛飞连忙看去,只见她白嫩的脸蛋依旧欺霜赛雪,但气色却有些差,精神也有些萎靡,显然是真病了。
“给老太太请安。”
宝钗走到贾母身前说道。
贾母道:“既然生病,就该好好养着,哪里这么些规矩,要请安也该等病好了,到我屋子里,陪我说一天话,岂不比这个强。”
黛玉看向宝钗,笑道:“宝姐姐好湖涂。”
宝钗不解道:“这话何意?”
黛玉道:“我师父既然在这,任你什么病,转眼间也都治好了,何苦自己挨着。”
宝钗自从出来就尽量不看洛飞,此时听她直接把话引到洛飞身上,知道不能不回应了。
她看了洛飞一眼,忽然就想起昨晚的事,心禁不住一阵乱跳,脸也烧起来,她忙把目光移开,说道:“方才道长也说了替我治病,我想着不过是小小风寒,歇息一阵子也就好了,哪里不到了劳烦道长的地步。”
嗯?
黛玉狐疑地看了宝钗一眼,又看看自己师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