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管家沉默,心想夫人您还是不了解少爷啊。
少爷对小姐的深情,比之老太爷对您,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夫人,您真的错怪少爷了,小姐失忆了。”
闻言,林怡然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瞪着俞管家。
俞管家艰难地点点头,叹口气说:“小姐伤了脑神经,忘记了所有关于少爷的事。”
林怡然柳眉紧蹙,没再言语,起身出了门。
帝都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商品奢华璀璨,行人络绎不绝。
两栋商场大楼中间,有一条极小、极不起眼的巷子,仅容两人并行的宽度。
顺着巷子往里100米转角,一家酒吧孤零零的独自经营着。
无缘酒吧。24小时营业,不分白昼,酒吧里的格调永远都是夜的暗沉。
老板是个奇葩,酒吧只允许持会员卡的客人刷卡入内,一人一卡制。凡入内者,皆有最底消费额度,消费不够制定额度,自动按照对低额度买单。当然了,可以赊账,只是利息比较恐怖。
每天只允许五十人入场,第五是一个人的卡自动失效。每一位会员都有自己专属的座位编号,入场以后,只能坐在属于你自己的编号座位上。当然,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可以自由换座。
没有人知道这家酒吧的奇葩老板是谁,也没有敢在这家酒吧闹事。
别不信邪,因为凡事如酒吧闹事的人,基本没再出现过了。
此时正是下午三点钟,酒吧里座无虚席,只是吧台上只一位女士。
只看背影就知这一位极美的女士。
乌黑的秀发披散到肩头,修长的手指捏着把台上的酒杯,嫣红的指甲油在昏暗的灯光下灼灼生辉。
她晃动着杯中的淡黄色,冰块与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宛若一曲动听的旋律。
长长的眼睑遮住眼底的神色,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透亮。
美丽的女士抿一口杯中的液体,与对面的调酒师说着话。
调酒师是阳光帅气的少年模样,他将手中刚调好的杯子甩到女士手边,淡笑着说:“尝尝。”
女士端起酒杯,轻抿来一口,笑着说:“不错,柠檬的味道。”
“近期可能要去一趟罗列国,有什么任务你跟兔子多注意点,星落的事。”略作沉吟,继续说:“星落的事先停一停,等我回来。”美丽的女士说完,放下杯子,踩着高跟鞋出门去了。
罗列国,与伏羲隔海相望,也是关系最为紧张的邦交。
出了门,美丽的女士没有走进来的那条巷子。而是向着与繁华相反的方向行去,口中吹着欢快的口哨,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走了很长一段,已经听不见商业街上的人声了。正好到了一处焚烧垃圾的地方,单手朝头上一抹,乌黑的假发套连带着那顶看起来很时尚的帽子,外侧黑色的风衣,一起被她扔进被焚的垃圾堆里,动作一气呵成,极为潇洒。
露出她贴身的米色风衣,和本来的金色大波浪。
显然是帝都的纨绔大小姐,方亦深。
四月的下午,清风微凉,钻进她的衣领。
一直往前走,穿过数条街区,越过无视围栏,走到最边缘。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气息扑面而来,方亦深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些让人窒息的化学药物的成分。
泛着绿光的湖面,尘屑铺满湖面,让是失去了欣赏的兴致。
周围是旧城区,垃圾堆成一座有一座的小山。
有佝偻着身子的老人家在垃圾堆里翻检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找道对他们有用的东西。
继续往前走,渐渐有了人声。路边有摆各种摊子的大叔大婶,也有卖艺的老人或者小孩。
相比璀璨夺目的市中心,他们的房子只用几片保温板随意搭在一起,他们的孩子没有像样的书桌,双膝跪地,趴在床上写作业,床上铺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床单。
刚才摆摊卖菜的大婶,她家本来是有菜园子的,自从新建的化工厂向湖里排污以后,大片的地就不能用了,如今连基本的维持生计都显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