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鱼雁支起脑袋,睡眼朦胧地望向门口。
在暖黄橘调略显昏暗的灯光光线下,站在门口的那道人影有些模糊不清。
“靳盛墨,你干嘛去了?该吃饭的时候不吃饭,该睡觉的时候不睡觉,这样你的人生不会幸福的啊。”
因为浅眠的缘故,床上的小人儿说话的时候带了点鼻音,平常清亮如黄鹂鸟般动听的嗓音,此刻多了几分软绵的糯甜感。
又来了。
这种用半威胁语气的小恶龙咆哮。
人生不会幸福?
靳盛墨的心头快速划过一抹痛意。
他本来就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长腿迈动走近床边,就站在那,看把被子裹成一团只露出半个脑袋的鱼雁。
他的目光太冷漠太锐利,竟然逼得咸鱼雁再次悠悠睁开眼。
鼻子以下被埋在被子里,她一双半睁不睁的眼睛懒懒地望向床边的男人。
“你站在那干什么,上来啊。”她模糊不清的话从被窝里传出,带着令人困倦的睡意。
靳盛墨的黑眸之中轻轻荡开一阵涟漪,隐隐有一种想要打哈欠的冲动。
但他憋住了。
同时声线冷硬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这句话的重音在“怎么”上,意思是问鱼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鱼雁听到后,觉得重音是在“这里”上,意思是问她不久前还在客厅,怎么这会就来卧室了。
华国文化博大精深,同样的一句话能被人理解出截然不同的含义。
当然,靳盛墨说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也是被误解的重要原因之一。
鱼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眯成一条缝,而后索性闭上眼,声音软绵绵地回答道:“你不是进卫生间了嘛,我有点饿,就把那份红烧肉给吃了。
你也知道,人吃饱了以后就容易犯困,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就该睡觉,我久久没等到你,实在扛不住就先上床睡了。”
靳盛墨:“……谁允许你睡在我的床上?”
这话一出,鱼雁猛地睁开眼,大大的眼睛这回完全睁开了,里面有着不可置信以及痛心疾首的情绪。
她从被窝里坐起身子,盯着靳盛墨说:“不是吧?你居然不让我睡你的床?你也太过分啦!”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她为他做过的事,“你看,早上我知道你受伤我就去拿了我家祖传药膏给你,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是不是伤势都痊愈了?
我出去吃饭还不忘记给你带我超级喜欢吃的袖珍小丸子,你真以为我是吃不下了吗?我要是吃不下我还能再把你的红烧肉和饭吃光?
我这么时时刻刻为你着想,只不过是想晚上睡得安稳舒服一点,你居然连这么小的一个愿望都不满足我,你,你真是个大坏蛋!”
鱼雁说话的时候,又气又委屈又难过。
怎么办啊靳盛墨不让她睡这张床了,她又没钱住不起总统套房,也买不起这种高级床垫。
靳盛墨太坏了,他心里淤积的魔气就是因为他是个大坏蛋才会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