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亲去世后,母亲还尚在为父亲守孝中,他们便又拿我作威胁,将母亲送给了年过六旬的宁王做妾……”
“那群黑了心肝儿的,害死我父亲和长兄,夺走我俞家家产还不够!还要榨干母亲最后一滴血……”俞青芜眼底噙泪,说到最后忍不住咬牙切齿,连身体也因过于激动而颤抖……
听完俞青芜的话,谢锦宴怔住了。
他知道俞青芜与沈家有着深仇大恨,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
老宁王是什么人?出了名的变态,不用想也能猜到她的母亲死时是何等惨状……
而她,谢锦宴清楚的记得师父将俞青芜带回师门那日,她瘦得皮包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儿,眼睛里却是杀气腾腾,也不知经历了什么。
那日,师父告诉他,以后青芜就是他们的二师姐。
此事谢锦宴一直不大服气,但现在,他仿佛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静默看着俞青芜片刻,他缓缓起身,将地上那些染着栀子香的白色里衣捡起来,朝她递过去,“穿上,早些睡下。”
被谢锦宴这么一喊,俞青芜才从回忆中抽出身。
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起身捡起里衣躲到了屏风后。
良久,直至情绪平复,才重新走出来。
见谢锦宴还坐在方才那把椅子上,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严肃,低低问道,“你还没走?”
他为什么要走?不是她求着他留下的吗?
谢锦宴突然不太高兴,他阴了脸,冷哼回她,“师姐还真是健忘,不是你费尽心机骗孤过来的么?”
俞青芜一噎,顿时说不出话。
谢锦宴笑了笑,起身走到了床前,朝她勾勾手,“过来。”
俞青芜犹豫了下,还是朝他走了过去,轻轻靠进谢锦宴怀中,柔声道,“谢锦宴,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怕我会同母亲一样……”
谢锦宴没有说话,只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低声喊她名字,“阿芜,睡吧。”
俞青芜闭目,任由他抱着上了床,她不知谢锦宴究竟是什么心思,但她很清楚,若要破坏他和沈家的婚事,就必须得到他的心,哪怕用博取同情的方式……
这一夜,俞青芜一直贴着谢锦宴胸膛,谢锦宴也出奇的没有折腾她,只静静抱着她,似在给她安全感。
第二日,俞青芜醒来时,谢锦宴已没了踪影。
她小心翼翼起身,坐到妆奁前……
叩叩叩……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荀嬷嬷,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嘛。”
“苏姑娘,你怎么能硬闯我们姑娘院子!”
“硬闯怎么了?一个小妾而已,哪儿来那么大架子?看看又不能少块肉!”苏卿恼恨的声音从外传来。
嘭,一声巨响。
俞青芜还未来得及反应,门突然被人撞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屏风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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