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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真一进门,俞青芜就将其余人都差遣了下去。
她端起茶碗,递给俞真一碗清香的茶水,眉眼严肃而冷沉,未等俞真开口,又压低了声音,强调似的补了一句,我指的是,我走的这段日子,我哥哥,也就是宫中的余七余内侍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她皱着眉,清寒的眸子里透着一抹锐利。
四目相视时,俞真不由的有些颤栗。
本就谨慎的目光里,悄然流露出几分闪躲。
又闭了闭眼,似鼓足了勇气,叹息道,太子妃,余七大哥离开前,来见过我一面。那时,我瞧着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样子,像是受了重伤,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同我说,一切都过去了,让我转告你,叫你好好生活,好好的做这个太子妃,不要记挂他。
也不要……怨恨太子。
不要怨恨太子?
所以,哥哥真的……有了什么不测?
俞青芜心头猛地一颤,几乎要坐不稳。
自打在青州时,谢锦宴告诉她,京都变了天,谢如峰倒台,宁王下马时,她便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可具体哪里不好,她也说不上来。
等回到京都,一直没能见到哥哥,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而此刻,俞真的话,便是证实了那种感觉。
这一刹那,她不由的想起了谢锦宴为了保住名声,毫不犹豫想要牺牲高敏月性命时的模样。
就连高敏月他都可以毫不犹豫,那么……他为了权力,为了翻身去牺牲哥哥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哥哥为何会妥协,就更简单了,无非就是为着她这个十来年没有见过面的妹妹……
想到此处,俞青芜已有些坐不住。
她紧咬着唇,努力压住情绪,又看向俞真,低声询问他道,族兄,你可知道,我哥哥去哪儿了?
我今日入宫,并未见到他的身影,这一路,也未曾听说他获罪的消息,可殿下说,说是他去了幽州。
幽州从来是流放重犯的地方,哥哥既是没有罪过,又为何会流放幽州?
她红了眼,急迫的又追问了俞真一遍,俞真族兄,我哥哥一定告诉过你对不对?
这……太子妃,此事余七大哥的确没有与我说过。
不过……
俞真面露难色,深深的看了俞青芜一眼,又道,不过,我那会儿听着他那些话,像是……像是在交代遗言。
但这只是我的感觉,也不一定。
我在京都这些日子,只听闻了宁王和谢如峰一事,倒没听说宫中有内侍犯了错,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
俞真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见他这副神情,俞青芜心中更加不安了。
但,瞧着俞真族兄这样子,也的确是不清楚。
所以,她若想知道答案,最终还是只能问谢锦宴。
哪怕,他或许并不肯说。
闭了闭眼,青芜没再说话,只淡淡挥了挥手,说道,俞真哥哥,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还有,过两日你就带着铃儿走吧,别再留在京都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