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缘摇摇头,看着他:“第一点!她已经走了!我的人现在已经大概知道她去了哪儿。”
陈少卿着急着:“那快去把她带回来啊,我想她。”
李东缘:“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后面的,你再做决定!”
陈少卿不再吱声,安静着。
“第二点!她是想要把你害死的人!是她设计和那陆正宇一起将你害成今日这种情况!她不相信你!”
陈少卿小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蓠蓠不会这么对我的,东缘,你骗我对吗?”
李东缘没有再说什么,陈少卿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头:“东缘,怎么这么黑啊?是已经晚上了吗?”
惊!
李东缘看着照在他面前硕大的阳光,那可是直直照在此刻坐起身子来的他眼前,看着他的眼睛,李东缘用手在他眼前挥动着。
可陈少卿的眼珠却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处。
“少卿,你眼前有什么?”他紧张起来。
“天这么黑,你把病房灯打开吧。”
李东缘没有回答他,出门往医生办公室跑着大喊:“医生!医生!”
一系列的检查下来,医生们得出的结论是,陈少卿的脑部因为受到车祸的撞击,导致了视神经损伤,造成了失明。
陈少卿听着医生说的话,坐在床边,抓着被单,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李东缘拉着医生走了出去,到门外问着他:“他的眼睛还有希望吗?还能恢复光明吗?”
医生摇了摇头叹着气:“目前看来,是难以治疗了和恢复的。”
两人正谈着,病房的门被陈少卿关住,病房内的他,使劲的砸着病房内他能触碰到的东西,用尽全力丢在地上,将病床推开发泄着。
李东缘看着病房内的他,陈少卿实在是太痛苦了。
“医生,这件事情,院方保密吧,谁也不能说。”
“你放心,我们院方会保密的。”
医生离开后,李东缘让护士拿来病房的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拉住了还在发泄愤怒的他。
“冷静点吧,你这个样子,折腾自己,刚好的身体又怎么会吃的消呢!”
……
“她还会回来吗?东缘?”
“不会了,但是只要你想要,我一定把她给你带回来!”
陈少卿摸了摸眼睛,眉毛紧锁的他,别过了头:“不用了,东缘,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或许我不能去好好爱她了,让她走吧……”
李东缘从口袋中拿出那一纸离婚协议书:“少卿,这是她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陈少卿能够感觉到,这张纸是何物,颤抖着双手去迎接它,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却将它狠狠丢开,他害怕去接受这一切,害怕极了。
“是她!她想害你!你努力去爱的人,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陈少卿:“别说了,别说了……”
李东缘捡起来那纸离婚协议书,将它再次对折拿在手中:“少卿,她不爱你,这是她最后送你东西,戒指我也给你拿来了,你要怎么去接受,我都支持你,不再拦你。”
说完,李东缘将那枚戒指从包中拿了出来递在了他的手上。
……
水明山前
陈少卿:“东缘,我想在这里也待够了。”
李东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啊。”
陈少卿摇着头:“以前是……可是现在没有了她,我住在这里只能感觉到寒冷,回忆起来的没有一丝的温暖可言。”
李东缘不解。
陈少卿松开他搀扶着自己的手,独自一个人向前走了几步,显然处在黑暗中看不见的他,还有些不太适应,摇摇晃晃的。
“答应我几件事情。”陈少卿落魄的声音浮现在他耳旁。
“你说,我定会去帮你完成!”
陈少卿:“东缘,不要再派人去找她了。”
他握紧了些拳头:“好!”
陈少卿:“你来做集团的总裁,帮我去好好管理公司,答应我,不要拒绝。”
“好!”
陈少卿:“帮我在海边找个住的地方,我想我的余生都待在那里,无牵无挂,水明山找想要这套房子的人卖给他吧。”
“好!”
……
李东缘艰难的答应了他的条件,陈少卿当日晚上,便用电脑召开了视频会议,会议中他任命李东缘为陈氏集团的现任总裁。
李东缘没有辜负他得期望,将集团进行了小部分的改革,再度把陈氏集团引领到新的高度,省内业绩首屈一指。
按照陈少卿的要求,李东缘也没再派人继续去寻找莫蓠那个狠心抛弃他的女人,调回了所有前去寻找她的人。
而那日,在某一个角落中,正在努力逃避的她,看见了他们接听了一个电话后,全都调头离开。
那时,她还在想着,陈少卿已经死去!
李东缘将水明山别墅区他的房子空了出来,看着那架还在二楼小花园中,挤了些灰尘的钢琴,他不禁叹着气。
当日为了她准备考试的复习,陈少卿是多么的在意她,为她买下这一架钢琴,而现在却伤透了他的心。
李东缘没有去擦掉那钢琴上面的灰尘,最后看了眼小花园,将它锁了起来。
走到陈少卿和她新婚时的房间,那热情的红色,和陈少卿亲自设计的房间样式,一时间都变了模样。
红色再也没有了那番应有的热情,爱就像是心尖上流出来的血一样,变得悲伤起来。
喜字和那百年好合的剪纸,被同他一起回到这里的陈少卿全都撕碎变成了一摊普普通通的纸屑留在了房间中。
“少卿,你确定这个房子要卖掉吗?”
他没有回答他,带着墨镜,望着眼前不分方向的面朝新婚房间。
“少卿,这是你和伯父,伯母一起生活的地方,真的要卖掉吗?”
李东缘再一次的问他,陈少卿握着拳头,紧咬牙齿回他:“再美好的记忆又如何?爸他们都离开了我,就连她……算了,卖掉吧。”
他说完,转过身去,用手摸着墙面,找寻着方向感,扶着楼梯一步步慢慢的走下去。
那墨镜下面的眼睛,早已经红透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