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萧萧上气不接下气地一溜烟跑回到家中,一个有些驼背但慈祥和蔼的老汉正在整理打点着炕头上杂物,忽听得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一阵纳闷,回过头来见是云,道:“兔崽子,大清早你关什么门呀?”
“没,没事!”
“没事?”老汉仔细打量了云,一副丢魂落魄的模样,急切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有,大汗淋淋的?”
云见隐瞒不住,只好从实说了,:“老孱头,我,我怕……闹出人命了!”云把老汉使唤成孱头,因为他总是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
“什么,人命?谁?”
“李老二”,云缓缓道:“他找麻烦,我就不客气了!”
老汉双眉紧锁,一阵沉思后,催促道:“快,官府立马要来捉人了,你呆在家里不是坐以待毖吗?快,快,收拾收拾,赶紧出去闭闭风头呀!”说着,瞧见了云腰间插着的弯刀,一把夺过来拔开,只见血迹斑斑,“你这娃,东西怎么可以随便拿的!哎,这把无隐刀吹毛断发,斩金截铁,是吸血的东西!你那能拿它去捅人呢?”
“这么说真是把好刀了?”云萧萧语气中竟有几分兴奋,甚是诧异家中竟藏有这样的稀罕物。
余伯一向本分,从不沾染血腥之事,连鸡鸭都不敢下刀,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但大难当前,云萧萧也无暇多问了,慌忙地拿了桌上两个窝头打成包,来不及胡扯几件衣服,便匆匆出门了。
临末,云萧萧望着老汉孱弱的身影,竟有些内疚,低声道:“老孱头,我走了!这些年你步伐蹒跚,唠里唠叨,让我烦心事不少!我也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老汉一言不发,云知道余伯尚在气头上,也不多说了,直到他快要迈出门槛的那一瞬间,老汉这才上前抓住云的手道:“萧萧,你到了外面,要多长些心眼啊,人心难测,且不可再莽撞了!且记平安是福,平安是福呀!”老汉的声音有些抽噎了,云萧萧的心也开始颤动了,这次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心寒。
当人生遇到挫折或难以解决的问题时,容易脱离实际,想入非非,把自己放到虚无世界中,企图用麻痹应付挫折,获得满足。在市井中,云萧萧也盼望、羡慕、嫉妒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生活,他虽然没有到追求人生光环和荣耀、博得他人欣赏和尊敬的境地,但自小被同伴排斥、冷落、讥讽,他也抱怨过生活不易、命苦艰辛。什么我不能出生在豪门世家?不出生豪门世家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不能成长在一个有父母呵护的寻常人家?不成长在寻常人家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不能寄养在一个有基本劳动力、面子过得去的收养户?”要知道,余伯有多么形容枯槁,风烛残年,两腿颤颤,言语迟缓,且唠叨不已。
忽然人性本真,回想这么多年来,余伯没有妻儿,和自己相依为命,就视自己如同己出一般。没有余伯,断不会有他23年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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