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忙高呼道:“是帮主,帮主,帮主到了!哈,帮主到了!”
云定了定神,只见来者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胡须花白,一袭蓝衫,虽然略显些破旧,但面容冷峻,望之隐隐透出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又何必强夺人性命呢?”
不知什么时候,从一旁又走出来一个白发满头的老和尚,但见那老和尚精神矍硕,步履轻盈,面相慈祥,倒不像古刹寺里的和尚生得那般猥琐。
“笑话,什么时候这和尚和要饭的吃一锅饭了?”无忧宫主一扬蛾眉,清笑道。
“贫僧法号悟放,让宫主见笑了,”老和尚走上前去,依旧笑眯着眼,双手相合继续道,“天下武林本成一家,宫主又何出此言呢?”
“穆帮主,这妖妇大言不渐,居然公开挑衅我丐帮,辱没帮主们的名声,”青鹤子半晌回过神来,急忙冲至蓝衣长者的跟前,弯腰诉苦道:“小的实在气不过,与她理论,却不料这恶妇突出毒手,幸亏帮主您及时搭救,否则小的,恐怕……恐怕就无能,再为丐帮、为帮主效犬马之劳了……”
话至此时,青鹤子竟有些晗泪哽咽了,又仿佛是不自禁地紧握住了蓝衣长者的手,神情激动,与先前赌房、巷道里的凶煞辩若两人。云萧萧看得真切,不由暗自生笑:这青鹤子倒也真是个人物,刚才眸子里还淫光闪闪,现在却泪眼婆娑,俨然那一个放荡,这一个孝子。呵,这哪里是在述苦,分明就是在邀功嘛,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就说‘你知道不,在这女魔头大放厥词的时候,只有我——青鹤子,挺身而出,铤身走险,以至于险些送了性命,你说说看,我是不是很乖,很听话呀?’转而又一想:这救命之恩,也就是再生父母呀,人家不要说做个孝子,就是弄个孝孙当当也无妨呀!
想着想着,云觉得好笑极了,只恨不敢声张,唯有憋足了气,接着往后瞧。
那蓝衣长者倒也不像是个情理中人,面对青鹤子的痛诉,也只是抽出另一只手来,扬了扬手,那青鹤子便自觉地站回原地了,随之的,还有那刚揽于袖中的银针们,所不同的是,它们此刻赴向的正是无忧宫主,好象沿途返回一般。
“完璧归赵!”蓝衣长者喝道。
无忧宫主也不躲闪,一舞衣袖,像是三五下的工夫,只见衣带翩跹间,那些银针又一一刺在了一旁的树上。
“本宫送出去的东西,概不退换!”无忧宫主淡然一笑,言语间却浸透着一股狠劲。
“阿弥陀佛,冤家易解不易结,众施主,何必多生怨怒呢?……”老和尚正欲开口。
“闭嘴,你这老秃驴!”无忧拂袖低眉道:“颂好你的经,念好你的佛,别真拿自个儿当救世活佛了,滥发慈悲,本宫可没工夫听你说教!要是惹恼了我,就是如来佛主来了,我也一样送他回西天极乐!”
“这讨厌的臭和尚!要送也送他姥姥的下十八层地狱!”云在心里漫骂着,“这冤家是‘易结不易解’的,笨蛋!”古刹寺的和尚见过了,云平生就最恨和尚了,什么吃斋念佛、满口阿弥陀佛全是扯淡,其实也就是一群吃喝嫖赌无所不通,欺善怕恶道貌岸然的卑微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