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看得目瞪口呆,直到那血点点滴滴地掉下,他才腿脚一软,瘫坐在地。
“需要再一较生死吗?”柳雨晴的声音很恬淡,却让高个子着实受惊不小。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可是说不出话,灰蒙蒙的眼睛里涌出了一些东西,说不清是震怖或者悲哀。
这个丫头片子,她居然杀了他!她的剑就像是午夜里的梦幻,不,是噩梦!
心神恍惚的一刹那,高个子急忙收回了目光,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地死去,更不甘心这十年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望付之东流,再怎么也得拼个鱼死网破呀!
高个子冷笑了声,看着凑近身来的柳雨晴,抬手就是一甩。
一道白色的电光,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去,扑哧一声,却没能射入柳雨晴的眉心,反倒是一道凛冽的剑光过后,一丝鲜血,从自己的手腕里流了出来。
高个子显然有些意外了,意外的不是手中的针,而是那把剑,那把现在应该是插在他喉咙里的剑。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柳雨晴紧蹙了下眉头。
在听到这句话后,高个子原本颤抖着的身体停了下来,嘴却抿成了一条线,轻哼了声:“说?这就是你们让我活着的理由吗?”
“你可以把它当作我们交换的条件!”斗笠下藏着的那一张脸终于抬起了头,血色消褪的唇颊犹带病容,但远不如死人的惨白。
“看来我是没有选择了!”高个子撇了撇嘴,扫了男人一眼道:“那么,我可以在此之前多问你一个问题吗?因为我不想带着迷惑离开!”
“咳咳!”青衣男人轻咳了两声,缓缓地站起身来,“可以,你请问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酒里掺了毒?”高个子忿忿道:“难道你每一次喝酒吃饭,都会细心地去验毒吗?要知道,黄天霸挑中的药可不是普通的银针象牙就可以瞧得出的!”
“如果把人生的每一处都当做验毒场,那我们岂不都成了装在药罐里的蠹虫了吗?”青衣男人苍白的面孔陡然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泡在的是酒坛子里!”
话语间,青衣男人已经走到了高个子的面前,他的步履平稳而又轻快。
柳雨晴轻抿薄唇,转头看了看青衣男人,明亮的眼睛里略现出清烟般的惆怅,相隔几月,他似乎又憔悴了些,酒对于这个男人而言,又何尝不是穿肠的毒药呢?
“是酒店的伙计告诉了我!”望着高个子迷惑的眼,青衣男人的回答很干脆。
“胡说!你当我们这些毒棍,都是马勺上的苍蝇,混饭吃的吗?”高个子瞪红的双眼,写满了愤怒,“酒店的伙计?哼,他‘疾风剑’的名号来得固然夸张,可用毒还不至于那么窝囊!”
“你不信么?”男人从怀里又掏出一个酒袋来,像是憋闷了很久似的,迫不及待地要呷上一口。
这回酒是从喉咙里下了肚,高个子望见了喉结的抖动。
“我既然不打算骗你,就一定会述之以实,何况这话说来也简单!”男人微微一笑,下颚刚硬的线条也显得柔和了起来,他伸出右手来,道:“你可看见了我这只手?”
高个子冷笑一声,道:“怎么,难不成你这只手能忽然牵出一只牡丹花来吗?”
“其实我这只手,本来是来拿茶壶的。但你可曾留意到,刚才茶壶的把子却不在我的手这一边!”男人并不生气,反而平静得像一条没有波澜的小溪。
“不在你手这边又怎样?”高个子越发地迷糊起来了。
“我刚进店门,店里的伙计招呼我坐下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他是个左撇子……”男人忍不住掩住嘴又咳嗽了几声,道:“内堂向东,伙计从堂里出来的时候,酒壶的把子按理说是该朝北的。换句话而言,我若伸出手来,就应该能拧起酒壶,满满地为自己斟上一杯,可事实是‘茶壶的把子却不在我的手这一边’!”
男人的语气很平和,仿佛在转述着别人的故事。
“所以你既料定了这酒壶必然经过了第二个人的手!”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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