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黄毛已经痛失老婆的份上,应如歌好心驱散了他身上的妖气。
她解开绑着黄毛双手的绳子,转身勾住许聿的腰,“走吧。”
许聿黑着脸问:“去哪?”
应如歌恬不知耻地抱得更紧,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捉贼。”
江滨。
随便对付过晚饭,应如歌硬是拽着许聿去江边散步,美其名曰打发时间,等金店关门。
两人走在江边,应如歌率先挑起话题:“黄毛怎么你了,你要装成妹子恶心他?”
许聿冷哼:“谁让他说我是小白脸的。”
“幼稚鬼。”
应如歌毫无征兆地伸爪掐他的脸:“但你确实好白啊,皮肤也好,谁能猜到你本体是条黑不拉几的龙。”
许聿拧着眉头拍掉她的手。
“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应如歌不仅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又掐了下。
许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中的警告不言自明。
应如歌柳眉一拧,小声嘀咕道:“这么凶干嘛,你弄疼我了。”
许聿抓着她的手更紧,“你再装?”
应如歌看着他,认真地说:“松手,这回你是真弄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许聿指指自己胸口,“你有本事就再往这捅一刀。”
应如歌重复道:“松手。”
她现在姑且还算冷静,但是只要下一秒许聿不松手,她绝对把他打到妈都不认识。
如果他有妈的话。
许聿生气地把手一甩。
应如歌揉揉手腕,手指触碰到缠在手腕上的挂坠,顿了一下。
熟悉的挂坠,熟悉的人。
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不是巧合又怎样?她到底为什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她不知道。
应如歌靠着栏杆眺望宽阔的江面,华灯初上,天幕浓黑,一盏盏路灯尽数被夜风揉进波光里。
她勾着小指捋顺乱了的鬓发,感叹道:“很美,不是吗?”
许聿对此嗤之以鼻。
“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我都快看吐了。”
应如歌侧目,“你住这儿?”
“嗯。”
应如歌努力不让自己的下巴掉下来:“这可是江景房啊。”
许聿轻描淡写地反问:“所以呢?”
所,以,呢?
应如歌:我吃柠檬。
这就是上流吗?!
许聿没多吭声。
其实,这整块地皮都是他的。
但他决定还是不说出来了,他不想挨打。
金店。
有鬼偷金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金店生意惨淡,早早放下了防盗门。
在确定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以后,应如歌从暗处走出来。
许聿问:“你怎么知道他们还会来?”
应如歌玩着匕首,笃定道:“因为他们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
许聿拧着眉头说:“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玩刀?”
应如歌玩刀的手一翻,许聿下意识地偏头,匕首擦着头飞过,“当啷”一声撞在墙上。
应如歌撩了撩眼皮,语调上扬:“你躲什么,怕我失手把你妈杀了啊?”
许聿默默挪到安全距离以内,说出了那句最让他羞耻,却也是铁的事实的话:“别骂了,我没妈。”
应如歌果真不说话了。
真正的高手往往先发制人,让人无妈可杀。
她败了,败得很彻底。